桌椅摆件,都已年岁久,有些挂着一块块似掉非掉的漆皮。若不是亲眼所见,嫣凝不会相信富察府太姨娘的住处竟破烂到如此地步,她仿若走进了山野间的寺庙。
瞧着院中与屋里的一切,嫣凝心中更无法理解李太姨娘居在此处的缘由。
正在扶着李太姨娘喝水的云诗见了嫣凝,窘愣着不知该如何请安。李太姨娘喝的慢,常人一口水的饮量要分几次才能饮尽。
嫣凝拂着胸前,坐在离床榻不远的桌子旁,对云诗道,“你尽心伺候太姨娘即可!”
李太姨娘微抬首看了嫣凝一眼,对云诗摇了摇头。云诗把盖碗放置身旁的一个圆木椅上,扶着李太姨娘躺好,端了盖碗对嫣凝福身后便下去。
随后云诗又新端了一盖碗茶上来,是普洱,清新的味道在嫣凝打开盖碗时飘出来。冲淡了她鼻息间的紫檀香味,建功斋不饮茶有些时日了,连福康安每次来建功斋都喝上了滋补汤茶。
她闻了闻茶香,又重新放置在了桌子上,面『色』温和的看着床榻上的李太姨娘。
李太姨娘的手中始终握着一串紫檀木佛珠,因捻的时日久了,佛珠有些凹凸不一。
她穿着纯烟白『色』的旗袍,无一点纹饰,发髻用一个木簪子挽着。面容无油光,许是长年吃素的缘故,连脸上的褶子都脱了尘世的羁绊,难掩年华青涩时的美貌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与嫣凝前两次见她不同,那两次她虽不是华服桂冠,倒也落落大方,不失贵气。
今日的李太姨娘,与寺庙的姑子无异样。
嫣凝心中有些怜悯这样的她,对着立在身旁的云霞问道,“李太姨娘病了多久了?”
云霞垂首,“合欢家宴那日染了风寒,太姨娘恐病气坏了大家年节气的兴致,就不让奴婢们去禀告。今日太姨娘昏厥过去,奴婢才私自作主去找的夫人。”
云霞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竟像是从腹中发语般。
嫣凝欲再说些什么,李太姨娘开了口,“让他们都下去罢,从你入府,我不曾有今日般同你见面的机缘!”
她笑意莹然,带着慈善,与嫣凝心中所想那个毒害福康安的李太姨娘不同。
嫣凝颔首,竹香与云霞、云诗便福身退去。
待紫檀帷幔垂落稳住,李太姨娘率先开了口,“你应当恼我,为着你的夫君,你也应当忌讳着我,何苦走这一遭,引她嫌隙!”
嫣凝闻言,立即知晓李太姨娘口中的“她”所指何人。
嫣凝开口,问出了心中『惑』然,“太姨娘当年又何曾料想不到今日凄苦下场,为何还要孤注一掷?”
李太姨娘停住了捻佛珠的手,唇边弯起淡然的笑意,“我真不知你是如何坐上夫人这个位置的,皇宫里走了一遭,也算看尽了权利、宠爱之争,竟还如此浑浑噩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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