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西洲缓缓转过身,死死地盯着松蓝,眸子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。
“谁让你把知意的东西全送人了?可问过本王的意思?”
松蓝不明所以,挠了挠头。
“主子,这些东西已经在这闲放了大半年了,平常您也不许下人进来打扫,属下想着别浪费了.......”
见到祁西洲越来越难看的难色,松蓝终于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,朝后退几步。
“主子,属下错了!属下只是......想给府里省点银子......”
“闭嘴!未经本王允许就把东西随意送人,看来是本王近来脾气太好了,你自己去领罚吧!”
松蓝垂头丧气的走出来,无语的抬头望天,大片大片的雪花很快在他脸上融化。
“这都叫什么事啊!那些东西放在那被虫子咬老鼠啃的,岂不是可惜了?给付姑娘穿都是抬举她了!”
付知知手中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,咬着唇,躲在拱门后,眼中满是愤恨不甘。
区区一个侍卫,也敢看不起她!
直到松蓝走远,付知知这才长长呼出口气,缓缓了心神,朝着梧桐院走去。
“叩叩——”
屋里一片死寂,但跳跃的蜡烛和晃动的人影,说明房中是有人的。
又是两声轻叩,屋里这才传来祁西洲略带沙哑和愠怒的声音。
“本王不饿!把东西拿走!”
付知知低低地唤了一声。
“王爷,我是知知。”
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,须臾。
“进来吧!”
付知知小心翼翼地端着碗,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,手指被热气蒸得有些发红。
“王爷......这汤是知知亲手炖的,您空着肚子饮酒,对身体无益.......”
声音软软的,带着几分胆怯,眼中满是骐骥。
祁西洲叹了口气。
“拿过来吧,本王尝尝。”
付知知缓步走到他身边,将汤放在桌子上,又极有眼色地将凉透了的茶倒掉。
“王爷,知知能在这坐一会吗?”
祁西洲抬手,“坐下吧。”
“多谢王爷。”
付知知不慌不忙的坐在他对面,动作细微的开始碾茶,纤细的手指上有两个水泡。
祁西洲蹙眉,一边喝着汤,一边问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
付知知小脸一红。
“知知不太熟悉王府的厨房,炖汤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,一点小伤,不打紧的。”
她眨巴着眼睛,忙不迭地将手往袖子里藏,捻碎的茶沫蹭得到处都是。
祁西洲看着,不觉出了神。
她这俏皮又灵动的模样,与许知意可真像啊!
“知......付姑娘日后不必亲手做这样的事,本王既接了你入府,便是不想你再做这些,明白了吗?”
付知知软软地应了一声,又继续开始烹茶。
行云流水,似乎是练习过无数次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