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韫很平静地坐躺在床上,看见乔澍走进来,依旧是温温柔柔地笑容,“世子。”
乔澍不敢走近了,只敢站在屏风那头,看着沈知韫,“阿韫。”
沈知韫对着乔澍招手,“世子,你过来些。”
乔澍踌躇一番,走到沈知韫的床边,半蹲下来,“阿韫,你好些没?”
沈知韫又抓起了乔澍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,“世子,再摸摸我们的孩子吧。”乔澍还在感受手心的温度,听到沈知韫的话,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沈知韫。
沈知韫挂着温柔的笑,让他忽视了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,“阿韫。”
乔澍看向床边的药碗,怪异的味道让他心生惶恐,“阿韫。”
沈知韫是个很能忍耐的人,即使这样的疼痛,她也只是出了一头的汗,嘴角溢出几声稀碎的呻吟。好一会,她感觉体下一热,有个东西,永远地离开了她的身体里。
“阿韫。”乔澍痛苦地哀嚎着,他这也不舍,那也犹豫。
沈知韫从靠枕上滑落,身体的无力让她有几分疲惫,一双眼睛清明地看着床顶,她就说,她哪有那么好的气运,她果然还是什么都留不住,留不住自己的院子,留不住自己的婚事,也留不住父母的疼惜,现在留不住自己的孩子。
沈知韫侧过头,看着痛苦的乔澍,伸手摸了摸乔澍的脸,“世子,没事的,已经没事了。”乔澍抓住沈知韫的手,“是我不好,是我无能。”
怀淑郡主的任务完成了,马上就收拾了东西,说是要回国都去看自己父母,看完父母就会回来的。
“郡主在看什么?”范大人骑着马,走在怀淑郡主马车的旁边。“其实,这个乔世子长得也还行,若是他能休了那个平阳,娶我为正妻,我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。”怀淑郡主说道。
范大人还是一副慈祥的笑容,“郡主可以问问自己的父亲。”国君只是平庸,还没到愚蠢的地步,把自己弟弟的女儿嫁给镇守边关的将士。
想到这,范大人又觉得,国君也挺愚蠢的,把自己儿子不想娶的人,给了镇守边关的将士,还是敌国的郡主。不过范大人不担心什么,这亡国死的是皇族和百姓,他有的是活路,他要的也只有银子罢了。
怀淑郡主冷哼一声,“我去说?要也是他去求娶,我可是郡主。”
“是,郡主。”范大人恭维着。
沈知韫养了好久的身子,乔澍基本和沈知韫住在了一起,照顾着沈知韫。
沈知韫跟以前一样,给乔澍做衣裳,乔澍不在的时候就养兔子,看乔澍给自己的那些书,练乔澍教她的那些字。
平阳郡主更忙了,沈知韫常常一个月都不能见到平阳郡主一次,她以前在京城的时候,好像没听说平阳郡主是个长袖善舞的人,但是到了这里,平阳郡主似乎额外地擅长交际,特别地喜欢参加那些宴席。
乔澍为了这个事说过平阳郡主几次,叫她少出去些,安南侯府一向低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