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澍忐忑不安地等着国都的御医来云边,他还担心御医嫌弃这边的尘土太大,气候不好,重新修缮了他院子旁边那个院子,一应的生活用品都是采购国都那边的。
沈知韫愈发喜欢自己后院那些兔子了,每日都要查看奴才们给兔子割来的青草新不新鲜,兔子们吃的开不开心。
“爹爹。”知道国都的御医来了,乔澍提前从演练场回来,一进门见到的是安南侯略显阴沉的面庞。乔澍收敛了笑容,屋内有君主的宠臣,有御医,还有一列士兵,就是没有安南侯府的侍卫。
乔澍等来了御医,一同来的还有国君不让他和启国的女子生育后代的密旨。
君主的宠臣带来了很多美人,说是国君精挑细选出来的,慰藉乔澍,还册封了一个侧妃,说是君主的侄女,怀淑郡主。
等人都走出去后,安南侯才起身走到乔澍的身边,“澍儿。”
“爹爹。”乔澍回应着,这就是他们效忠的君主,这就是他们的朝廷。
忠诚是刻画在安南侯骨血中的,从乔家跟着赫连家开始打江山开始,从满朝文武半乔家,到现在只剩下他们两父子。
可乔澍也是安南侯和自己心爱之人唯一的孩子,他就这么一个儿子。
“澍儿,你走吧。”安南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,他不能放弃云边的百姓,不能放弃大宣的疆土,他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儿子,他让乔澍走。
乔澍抿着嘴,“我走了,爹爹怎么办?”
安南侯不是没有政治嗅觉的,他知道,大宣必败,十年还是二十年,或是明天后天,朝堂之上已经没几个忠臣,他苦苦支撑的云边,也好几次差点被启国的军队踏入。
“世子。”乔澍今天回来的有些晚,沈知韫都用完晚膳了,在窗边坐着,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裳,见到乔澍回来,就站了起来。
“不必起来了,你总是这样。”乔澍快步走到沈知韫的身边,扶着沈知韫坐了下去。
“今日外面好大的动静,我还以为世子早就回来了。”沈知韫温柔地笑着。
乔澍知道,沈知韫从来不打听府上的事情,也不打听他的踪迹,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了,“没什么,是爹爹早就回来了。”
沈知韫拉着乔澍的手,覆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上,“已经有点肚子了,我问了院子里生养过的嬷嬷,她们说三四个月就跟吃饱了饭一样大,等六个月后就要托着肚子走路了。”
乔澍的手心微微发热,他感受到了,那是他的孩子,他和阿韫的孩子。
乔澍无法面对沈知韫,也无法面对自己的父亲,他只能起的更早,回来的更晚。
平阳郡主先一步知道了宣国的国君给乔澍送来了一个侧妃,好几个侍妾,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,没有叫人去打探,等着乔澍自己来找她商量。
乔澍躲着国都来的宠臣,可宠臣却直接找上了乔澍,“乔小将军。”乔澍躲无可躲,只能对上宠臣,“范大人。”
范大人笑的慈祥,和乔澍说起来纳侧妃的诸多事宜,说怀淑郡主不能再住在驿站了,得早点迎进来,说国君送来的美人多好多好,他一定会子孙满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