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与上了马,回眸看了一眼不远处亮着点点火光的苏木军营,强迫着自己将头扭回来。
不管了,反正都出来了,就算有什么后果都得担着了。
很久没有骑马,顾与的技术稍微显得有些生疏,加上他胯下的马性子比较暴躁,几次都差点将他从马背上摔下来。
他被护卫在这一小队人中间。
风声从耳边擦过。
马蹄在山林间奔赴,在安静的夜间传出哒哒哒的声音,十分扎耳。
终于从林子中跑了出去,前面就是开阔地了,穿过这片开阔地,就可以从东边的一侧绕到金鸷的军营去。
可......
就在顾与以为要摆脱宋祈年对他的控制的时候,前方的领队的金鸷却忽的停了下来,面目冷峻地盯着前方。
顾与差点没刹住追尾,慌乱间才扯住马匹的缰绳。
不远处亮着火把,光亮一片。
而那光亮的后面,是黑压压的军队。
原本该在跟金鸷副将周旋的宋祈年,却出现在了这里。
他立于马上,左手拉着缰绳,右手摸着腰间的佩剑,一下又一下,气氛莫名的诡异。
少年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,目光扫过这一小队人马,最后落在顾与的身上。
那眼神,在跳动的火把当中,也映照进了跳动的火光。
可却一点热气都没有,冷的淬了冰,像是要杀人。
顾与第一次看见宋祈年这样的眼神。
他上一次逃走被抓回来的时候,宋祈年虽用过类似的眼神看他,但总归是没有现在骇人的。
顾与的脑子中跳出了宋祈年对他说的话:乖乖待在他身边。
宋祈年只有这么一个要求。
现在,顾与又跟着别人跑了。
怎么能不生气。
宋祈年面对顾与的时候,总是笑盈盈的,可现在,他面若寒冰,平日里那亲昵的语调陡然下转,阴森森的,寒气逼人:
“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啊,一会儿不见,就跑得这样远了。”
顾与面上看起来无事,可指甲已经抠进了缰绳里,喉咙堵着,发出不声音来。
后背浮了一层虚汗起来。
他此刻竟然有点怕这样子的宋祈年。
“那人就是苏木军的统领?果真小小年纪,就有这般本事。”
金鸷已然三十多将近四十岁了,他也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,才有今日的成绩,而敌军的首领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,竟然能够将四分五裂的部落拧成一股绳,还打到了南陵皇城外,也不知道是他太有本事还是李国栋他太没本事。
宋祈年根本没有将金鸷放在眼里,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与,眼底带着危险的钩子:
“顾与,过来。”
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意味,他是在命令。
金鸷一听那野蛮子竟然用这种语气跟南陵陛下讲话,气不打一处来,大声呵斥:
“放肆,陛下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?你......”
宋祈年没理他,眼睛还是盯着顾与,眼底的温度又冷了几分,他像是在下最后的通牒;
“我再说一遍,顾与,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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