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凝听出来这话是说给老夫人听的,但她依旧是面『色』淡然。
训完宫女后,林公公转过身,脸上堆起笑容,“奴才请老夫人安!”
老夫人面『色』微微动着,却多是淡然,“林公公费心了!”说着从镶了竹青袖口中掏出一张银票,递于他手上。“这点薄礼,当是给公公问年节好了!”
林公公笑着把银票塞进衣襟中,“富察府出手就是阔气,老夫人安心!安姨娘在这里,恐是最好的去处了!老夫人只管来日抱孙归,即可!”
冬日里,林公公的口中不断的哈出寒气,一圈圈的化作水滴消弭不见。
坐上了撵轿,嫣凝望见老夫人的脊背坍塌下来,轻微晃着。似琴弦绷紧过度,断裂般。
出了巍峨的朱红宫墙,嫣凝方觉得富察府的院墙算不得牢笼。
福康安早已在候着,脚下的石青板已被他来回的徘徊出了白痕。他把老夫人从撵轿上扶下来,眉宇紧皱着,不发一语。
老夫人伸手抚平了福康安眉间的褶皱,浅浅的笑着,“这一关终是过了,咱们回府罢!”
福康安颔首,扶着老夫人上马车。
嫣凝跟在二人身后,见母子二人的脊背皆像那断了的紧绷琴弦,微微颤着。
马车上,老夫人的面容苦涩起来。她闭着双眸,眸下两行清泪滑着。
“嫣凝,你们都只当康儿是他的血脉吗?时日长了,连我都已分不清,当初布下的这个弥天大慌是真是假?”
嫣凝眼眸圆铮铮的看着闭目的老夫人,她却再不言语了,只顾独自愁怀悲戚。等了许久,老夫人无再说下去的迹象。
她掀起窗上幕帘,向外看去,马上的福康安神『色』肃穆,面情冰冷。
与老夫人在垂花门前分开,嫣凝回到了建功斋。忍了一路的呕吐,此刻再也忍不住。等不上竹香拿了痰盂过来,她便悉数吐在了花团密布的地毯上。早起匆匆的用了一碗汤羹,已消失在腹中,再吐也是只吐了苦水。
嫣凝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些异样,可是连宫中太医都说她只是身阀劳累伤了身子肌理。
今日芴春之事,让嫣凝对福康安深藏的心思起了疑心,她看向竹香。从除夕那日,竹香对她的照看虽与往日相同,却总是透着古怪。
细心、谨慎,貌似她所照看的是两个人,而不是嫣凝一人。
看了眼天『色』,刚过正午,嫣凝放下手中漱口的盖碗,便独自往外走。竹香跟在嫣凝身后,一刻不敢离身。
走到院门前,嫣凝对跟在身后的竹香说道,“你去把府里的账簿拿过来!”
竹香犹豫了一会,说了声“是”,便早嫣凝几步出了建功斋。
没了竹香的贴身相随,府里的其他丫鬟一向都无机缘与嫣凝亲近,她独自一人往府院大门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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