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珞此时当着所有人的面,又不像昨日那般药力的加持,此时哪有那么大的胆子?
她满脸通红,双手狠命地撕扯着帕子,窘迫不已。
她也没料到,自己这么不招未来婆母的待见。这婆母竟然在母亲和嫂子面前,直接掀开了她的遮羞布。
“不是的,是因为齐荆哥哥也……”
齐荆漠然道:“你假借她人名义,将我约见。而后又用了那三教九流的下三滥东西,令我失去控制,方才有了这事儿。”
杨珞瞪大了眼,她没想到齐荆竟然知道了。
她还是虚虚地否认着:“并不是,我并没有用什么下三滥的东西。”
“你还敢说没有吗?昨日后来我们又去了客栈,客栈有个小二识得这些东西,那个香炉,我们还留着呐。”
倚翠一急,那个香炉,她们昨日竟然忘了带走!
“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,这门亲事,本也非我们所愿。因此,我们也只会这般简单操办,聘礼也只有这么些,嫁妆么,我们也不稀罕你们什么。”
吴氏觉得头都抬不起来,她很想把杨珞狠狠打一顿,硬生生忍住了。
席娇娇却不干了,插话道:“亲家太太,虽说我们家姑娘有错,但你家儿子更有错。身为一个男子,怎么能控制不住呢?这还是读书人呢。我听闻,齐先生可是举子,入了言参大儒的眼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。
如今,你们家要娶我们家姑娘,却拿着这般寒酸的物件儿来,说是聘礼!放在乡下地方都说不过去,何况,咱们这儿还是皇城根下,天子脚下。这,未免也太看轻了你们自己。”
杨珞和吴氏都觉得诧异,席娇娇竟然还会帮着她们?
吴氏很快反应了过来,对方拿来的这些聘礼,可是要留在家里的。这么寒酸,席娇娇怎会愿意?
她肯定要狮子大张口!
正在此时,杨兴贤也罕见地过来了。
他这段时间以来,万事不理,除了吃饭就是躺着,也压根不出门,在家也不理人。
只有在被席娇娇怼得实在忍不下火气时,才会和她对吵几句。
此刻,他竟然也过来一瞧究竟。
听到席娇娇的一番话,他表示赞同:“吾妻所言,正是如此。齐家哥儿,咱们虽不在同一学院,但也是知道彼此的。你,又抢了我在言参大儒那里的位置。
在我和席千悦尚未和离时,你就与她来往密切,更是因此而成为恂哥儿先生。你所赚的银子也不少了吧?竟然对你的未婚妻,这般抠门小气?没的让人笑话。”
齐荆在听到杨兴贤说他与席千悦“来往密切”时,耳根有些发热。
张氏气道:“杨家大少爷何出此言?这就要往人身上泼脏水了么?”
“堂堂举人,却敢做不敢当么? ”
杨兴贤露出几分气势来,这是多日以来,首次有精神的样子。
“某自然不敢当。这种泼人脏水的话,还请杨大少爷再勿乱说。什么‘来往密切’?我和席大小姐,不过是因为她的幼弟是我的学生而已,怎么到了你们的眼里,就不清白了?与我不清白的是你们家的闺女,这个我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