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下一只耳朵的句号被带回了分指挥中心,关押起来。
第六号幸存者安全屋连夜开展了一次幸存者清查,没有发现异常,郑羡玢增派了一支小队,在安全屋守着以防万一。
句号的伤势并不重,简单治疗后很快清醒,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在翼之队的牢房里,他整个人破防到崩溃。
先是长达数十分钟的咒骂,主要咒骂对象是前两天大逃杀时宣读游戏规则的人——没错就是我们的大冤种副队长。
骂来骂去,无非是翼之队不守信用,反正都是死,倒不如一开始就死在游戏里。
当然话是这样说,伤害自己的举动可是半点都没有,这种人也就嘴上逞能,真正让他去死的话立马吓成一条虫。
张灿徽默默站在副队长旁边,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脏话,恨不得把头埋到地板下面去。
在渡口听到上校吩咐说,直接告诉城防队句号被击毙了,他当时心里哇凉哇凉的,天真地以为领导们肯定是被他气得半死才这样说的。
然而回到指挥中心,他都走到禁闭室门口了也没听见谁让他进去。写好了检查拿到队长办公室,郑羡玢只是看着他摇摇头,
“张灿徽,有时间多去练习对战,磨练磨练心性。
这次的任务尚且还有挽回的余地,但是你作为一名军人,再敢违抗命令私自行动,可就没有人给你开脱了。”
张灿徽更加懊恼了,本想借着这次的任务将功补过,结果反而雪上加霜。
站了一会儿,副队长没说话。他悻悻地转身朝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。
副队长突然拉住他,
“在那种情形下,愤怒是很正常的。但你知道所谓幸存者和感染者的区别是什么吗?
狂暴的s.x型感染者每次进行虐杀时,情绪指数里的愤怒值都拉到了顶点,他们用愤怒杀人。而我们要用愤怒去保护别人,拯救别人。
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愤怒的话,和那些感染者有什么区别,张灿徽,你要想明白。”
第一次审问句号的时候,他狂地不可一世,一副大不了你们就弄死我的姿态,破罐子破摔。
他的通讯器像是崭新出厂的一样,明明串通关内外这么多人,偏生找不到丁点联系的记录。
艾森远程操作着,正在恢复通讯器里的内容。
“第六号幸存者安全屋里的感染者名单”提问了三遍,他依旧是“不知道,问你们那个吴战啊,问我干什么。”
审讯的队员把记录仪拍在桌子上,准备出去透透气。
刚推开门,就看见不知在窗外站了多久的上校,赶忙低下头想再退回审讯室。
上校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辛苦了”。
二十分钟后,祁昱带着血清从净化中心赶来。
郑羡玢看着夏懿青,“这次的流程直接加速了。”
“十天后是幸存者回关内的日子,在这之前必须做好准备。”
很快,房间里安静了下来,一句脏话都没有再传出来。
句号像是被抽干了脑髓,瘫坐在角落里,瞳孔微微扩散。
两小时后,他逐渐清醒过来,接着就是无止尽地呕吐。
每隔五分钟,他就要扒着循环垃圾桶吐个天昏地暗,长达十小时,胆汁吐尽,几近昏厥,他整个人走路都走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