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锦揉了揉眉心,疲惫的应了一声,便又闭目假寐起来。
小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心疼她家姑娘体弱又受了风寒,身体轻减许多。
马车一路哒哒哒行驶在官道上,按照时间推算,再有五日左右就能抵达京畿之地。
原世界当中宋家进京途中一路平顺,没有遇到任何危险,顺利抵达京都。
然而宋仁怀接任工部左侍郎后,并没有得到重用,甚至相较于工部的右侍郎而言,他几乎等同于坐了冷板凳。
宋仁怀自幼饱读诗书典籍,本人对庶务机巧却是一窍不通,就算有舞阳伯府帮衬,一时也不见任何起色。
他原先是做一州知府的,手上权柄是实打实的,冷不丁坐冷板凳,心里落差可想而知。
加之其本身就是好钻营的人,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。
就在这时,皇帝派人偷偷找上了宋仁怀,这让已经空闲近三月的宋仁怀喜不自胜,自然是什么都答应了。
皇帝要他把女儿送给镇远将军做妾,他一个清流门第居然一点犹豫也没有。
其寡廉鲜耻可见一斑。
可怜的原主就这样被皇朝最高位上的男人一言定了命运,被迫跟随宋仁怀参加了端午宫宴。
宫宴上各家小姐争相献艺,她也按照曹蕊欣的叮嘱,在席上舞了一曲《蝶恋花》。
舞姿袅袅婷婷柔美中又带着俏皮,15岁多年纪娇艳欲滴,引的不少权贵侧目。
一舞毕,圣元帝大大夸奖了一番,得知原主只是四品官员家的女儿故作惋惜。
“家世上的确差了些,不过胜在才情出众,正好镇远将军前日刚刚得胜归朝,便赐给燕云做个侧室吧。”
原主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,可面对皇帝的旨意又没有反驳的余地,只能压下心中委屈磕头谢恩。
谁料她才刚说完谢恩,那位冷面将军便站起身拱手道。
“启禀圣上,下官不能接这位小姐入府。”
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,而原主脸上的血色已然褪的干干净净。
“下官当初曾受老定国公知遇之恩,后又有舅兄救命之情,与妻子定下终生之盟约,燕云承诺此生绝不纳二色!希望圣上成全下官守诺之义!”
君臣二人是如何眼神交锋的原主不知道,只知道事情最后不了了之。
而她,狼狈的被宫女扶着回了侧殿,那一双双或惋惜、或嘲讽、或鄙夷不屑的眼神刀子一般扎在她身上。
直到宫宴散去,原主浑浑噩噩被塞进马车。
宋仁怀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冷,一字一顿下命令。
“今日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镇远将军家门口,否则启瑄的前程、家中子弟的声誉便全都完了!”
原主被赶下马车,身边只剩下一个傻乎乎的小桃,主仆二人茫茫然站在宫门口,直觉天大地大再无容身之处。
镇远将军家的马车恰在此时路过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,小桃拉着原主踉跄跟在后面,一路跟到将军府。
马车从角门进去,镇远将军却扯着缰绳停了下来。
原主看了眼那个冷峻孤傲的男人,被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吓得浑身颤抖。
小桃却已经先一步跪下,呜呜哭诉着,希望这位名声在外的杀神将军能给她们主仆指一条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