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聿有些想小王妃了。
如果没有锦城的那事，现在小王妃已经在他的聿王府里了。
“唉，本王跟她计较那些做什么。”商聿第无数次叹息，“小王妃是江湖中人啊。”
江湖中人有义薄云天，也有卑劣无耻。小王妃杀人从来不是不问缘由的，她说她杀了千梦，也许其中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呢。
是他先入为主了。
他脑海中浮现的千梦就是一个单纯，不晓世事的姑娘。
可是他忘记了一件事。
千梦是前朝的公主，虚空大师的弟子，她能凭借自己的能力，找到她的那些姐姐，在险象环生的江湖中独善其身，又岂是良善之辈。
江湖中，哪会有人真什么都不知道纯善如白纸。这样的人要么是背靠大树，被父辈牢牢护着，要么就是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。
“小绫儿，我想你了。”
泽城。
“梦梦，还没睡呢。”
“姑姑。”
千梦起身，牵引着千璃坐下，倒了杯水，推到她面前。
“姑姑这么晚过来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姑姑是见你这里还亮着过来看看。梦梦，睡不着吗？”
千梦低头只看着手中的空杯子不说话。
千璃抬头望去，窗外是清清冷冷的月。
“在想那个男人?”
“嗯。”千梦老实的点头。
她想她牵挂在心头的人，这没什么不可说的。
江湖儿女的豪爽大气，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“爱之愈深，想死愈苦。梦梦，姑姑懂得你的感受。”
“姑姑，你恨他吗？”
恨谁?商晨萧，还是整个商氏?
商晨萧利用她，骗了她年少炽热的感情。
商氏举兵谋了她的国，灭了她的家。
这么多年了，无论欠的是什么债，都已说不清道不明了。
“梦梦，无所谓恨与不恨的，姑姑只是累了，不想再继续陪他挣扎浮沉。姑姑啊，就想过过快意的生活，除了在那高墙深宫中，怎么样都好。”
千氏的灭亡，不过是大势所趋，她谁也不怪。
“梦梦，你也是，谁也不要怪。”怪的了谁呢。
好像说到底，谁都没有罪，又谁都有罪。
她总不能灭了这世间，毁了这世界。
“姑姑，我做不到不恨。”所以，这世间的恶人，她都不会放过的。
“梦梦啊，姑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了，你活得远比姑姑还要累。”
千氏王朝的小公主，原本该是活得比谁都自在的。
“姑姑，我选了一条我认为最有意义的路，我不后悔。”
千梦靠在千璃的肩上，千璃伸手轻而又轻的抚摸着她的头。
“为什么不去找他。”千璃不想再与千梦谈论恨与不恨的问题。
“我会去的。”
“他是哪里的人。”
“京都。”
这一夜，有人安然入睡，有人彻夜未眠。
隔天，落星初起来就到千璃的院子遛达。
“喂，梦梦，你爬那么高做什么，小心摔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