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。
他麻木地任由顾深牵着他回到了寝宫。
进去以后，顾深先把自己身上的龙袍脱了下来。
一转头，发现褚昱还僵硬地站在那里，双眼失焦。
他的视线沉了下来，几步走到褚昱的身后。
“哥，这衣服很重吧，怎么也不知道换下来？”
他伸手搭在褚昱的肩膀上，刚想替他把衣服脱下来。
手刚碰到褚昱的肩膀，褚昱就跟打开了开关一样，浑身一震。
然后转身，一巴掌拍在了顾深的脸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偌大房间内，非常响。
顾深侧着脸，不可置信地看着褚昱。
褚昱捏紧双手，浑身颤抖地看着他。
“顾深，你疯了是不是？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顾深用舌头顶了顶手上的侧脸，嗤笑道。
“哥，你为什么会这么问？我不是听你的话，立了皇后吗？”
褚昱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“你怎么能那么做？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？”
“你怎么能那么欺骗我？”
“我不骗你，你会乖乖跟我去吗？”
褚昱愕然，他简直要被顾深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无话可说了。
“你看到那群大臣刚才的表情了吗？”
“你看到他们看我的视线了吗？”
“你知道大家是怎么想我，怎么想你的吗？”
褚昱字字泣血。
他没想到顾深会如此顽固，如此叛逆。
“我是皇帝，我管他们怎么想。”顾深偏执地嗤笑道。
“他们不是天天上书叫我立后吗？我现在就是在听他们的话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褚昱绝望地摇着头。
“顾深，你这样完全不听他们的意见，让他们怎么想？又让你的百姓怎么想？”
又要让他，怎么想？
心脏传来一阵绞杀的剧痛，褚昱不堪承受了后退了一步。
他对他的信任，被他一点一点地，亲手摧毁。
他确实该快点离开了。
离开这个疯子的身边。
不管用什么办法，他都必须逃走。
“哥，你为什么总要在乎其他人的想法。”
褚昱退后的那一步，让顾深心里猛地惊慌了。
他拉住褚昱的手，用力把他抱进怀里。
“这些都是他们逼我的。”
他紧紧地抱着他，仿佛这样，他就会永远属于他了。
“哥，你不要想那么多，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够了，你是我的皇后，一人之下，万人之上。”
“你要乖乖待在我身边，知道吗？”
他一句句加重的语气让褚昱喘息不过来。
他绝望地闭上双眼。
没救了。
不管是剧情，还是顾深，还是他自己，都没救了。
第二天，褚昱被顾深强行拉去了朝堂上。
金碧辉煌的宫殿内，皇位上，摆放着两把金色的椅子。
褚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，麻木地看着底下的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