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被偷了魂魄。
迟奚祉也是闲得慌,她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,他就搬了个太师椅坐在另一边,静静地雕着手里的暖玉,细碎的琼玉化作齑粉,粘在他的手纹里。
他时不时低头轻吹,指腹将暖玉上的齑粉带掉,手里的一对长命锁初见雏形。
将暖玉放回到梨花木盒里,迟奚祉转了转酸麻的手腕,活动着肩颈下意识就去找元知酌在哪儿。
看着她双手捧着一碗栗撞奶,屈起的腿面上放着一本星蓝的书,轻薄的披风落到臂弯里,她看书的眼很是认真,青丝微拂,日华照着淡影,她白皙艳妩的容颜有一种说不清的动人,让人想要哄哄她。
迟奚祉的视线微动,落在了一旁的冰鉴上,已经融化的冰块悠悠地浮在水面上,他伸手从里面挑挑拣拣拿出了一块。
摸着圆润、没有棱角的冰块,他的指腹摩挲了一下,重新拿起了刻刀。
须臾的功夫,迟奚祉将手里简刻出来的冰花送到元知酌面前,手心的热度融化冰花的底下,冰水顺着腕骨流进袖口里,很凉也——
很叫人贪恋。
元知酌被他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去躲。
过会儿,她颤着眼睫看着那朵晶莹剔透的冰花,没有伸手去接,僵硬的身子略微往旁再闪了闪,“陛下是又想要提点我些什么?”
“送你。”迟奚祉的掌心似乎感受不到冻意。
冰花底部的水滴溅落在泛黄的书面上,晕开笔墨,元知酌的膝盖继续往贵妃椅里侧移动,丝毫不解风情:“不要。”
迟奚祉轻啧了一声,又将冰花往她手里送了送,散漫扯了下唇角,眼底的笑意很浅薄,“玲珑剔透才讨喜。”
换做以前元知酌或许会听,但现在她只会小手一摆,将那滴着水的冰花蹭到他的脸上,看着他满脸的狼狈,她再歪头笑得明媚灿烂,“可惜了,玲珑剔透都是装的。”
水珠沿着迟奚祉的眉骨往下滴,落到鼻尖又坠下,他绯红的唇也沾上了,衬得格外湿红好亲,他下意识地伸舌舔了一下。
元知酌的目光一直盯着他,这一幕似乎与一些不可言说的场面重合在一起,她想起自己往上扯着他墨发的画面,觉得口干舌燥,“迟奚祉,你不是说你要伺候我吗?”
“主儿想要我怎么伺候?”迟奚祉忽而倾身,他很殷勤。
迟奚祉的掌心托着元知酌的腕骨往上抬,同时侧过脸贴了上去,主动地将自己献上去,碰着那朵冻骨的冰花,他抬眼间含情脉脉,像是有意勾引撩拨她。
他很懂得利用这副貌美的皮相。
两人似乎都感受不到冷,元知酌握着冰花的手依旧被冻得发红,但她却捏得更紧了,空出来的小指沿着他的下颌骨上下滑动着,融水一滴一滴汇聚、滴落,打湿在他的衣襟上,“不做帝王做面首,你也会是头牌。”
不知褒贬的话语,甚至有些讥弄,听在迟奚祉的耳朵里是嘉奖,“那我定不会让主儿失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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