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色黑沉，很是忌惮，“方家主这是何意？”
方士曜抬眼，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，混沌的双目直直朝他身后望去。
他没回应，虞暖却是轻轻拨开了身前的男人，“不过就是拜一拜，哥哥别这么激动，这有什么的...”
她说的一派天真，语气里更是带着理所当然。
这一下子就激起了那些本来不太乐意的方家人的反骨。
尤其是曾经因为她被罚的方知鹤，就连方知蕴想拉都没拉住。
就见男人骤然起身，嗤笑出声，“不过就是拜一拜？你倒还受的心安理得，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就敢来发疯？”
此话一出，竟真有那么几个小辈点了点头准备附和一番。
“就是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，还真敢受啊...”
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家主要带他们过来拜见一个小丫头，如今都是心高气傲的年纪，谁能服气呢？
“...别说了...”
也有机灵的，小声提醒几个心大的，没看见家主脸都黑了嘛。
虞暖也不恼，反倒还用眼神安抚了一下面色不虞的南禹畴。
而后才讥诮道，“瞧你们这话说的，是你们要拜我们，我寻思着贵宅家风还挺有趣的呢，这才受了下来，不过若是觉得我受不起，那刚才这出莫不是方家主特意安排来给晚辈下马威的？”
她定定的对上方士曜的目光，就算在这位久处浮沉的老狐狸面前，气势也丝毫不落下风。
二人眼中皆是弥漫着重重看不透的迷雾，无声对峙着。
片刻，方士曜的神情似是一松，“小辈乱说话，虞小姐别生气，这一礼以小姐的身份自然是受得起的，不是吗？”
虞暖唇边笑意扩大，看着他身后越来越多脸色难看的人，她心情就更舒畅了，“当然受得住，就是你们再磕个头我也不觉得有问题。”
“你！！”
“小丫头你太放肆了！”
“....”
方士曜好像没有听到身后族人的不满，“虞小姐说的是。”
南禹畴听着两人的交谈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，小妹不会没看出方家主的试探，可她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。
更奇怪的是，帝都第一世家，方家的家主怎么会对小妹这么客气？甚至是纵容！？
而这时，虞暖撇撇嘴，似乎有些不满，“方家主倒也不必这么客气，晚辈的年纪还小，怎么能让已过期颐之年的您来跪拜我呢。”
“想得美，谁说要跪拜你了？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....”
方知鹤瞪着个大眼下意识反驳，而他身边，方知蕴和其他几个族中长辈却是变了脸色。
方知蕴：“...虞小姐不要乱说话，家主如今正值壮年，怎么可能已过期颐？”
其余方家人也小声讨论道，“期颐？那不是百岁？家主不是才五十几吗？”
“就是，一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，张口就是瞎话....”
“...”
而场中年纪较大的几个族中长辈却一直没开口，此时他们互相对视一眼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，眼中的震惊同样难以言表，却又带着一丝恍然。
难怪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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