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百杏林的木板门卸掉了两块。何掌柜带着伙计出来一瞧究竟,看到地上那裹着白布的尸体,便震惊的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那秀才指着他身后的紫苏,愤然说道:“昨晚上我兄弟吃了你们店里的药,死了。你们必须给个说法,不然我去报官。”
泼皮五死了。那个胡作非为的混混昨天挨了打,来百杏林药铺抓药,晚上就死了。秀才揪着药铺不放,咬定说,“就是喝了你们的药,才不行了。我把剩下的药渣都带来了,你们看这是啥?”他拿出一包未开封的草药还有一包药渣。
这包药的纸张有着百杏林的标记,而药渣已经模糊不清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大夫仵作能分辨得清。
“先别急,我看看。”何掌柜打开草药包,用细筷子拨着药材,随后拣到几根紫色的干花,脸色惨白,惊得双手发抖,险些拿不住筷子。
“舅舅。”紫苏看他神色恐慌,急忙搀扶住,目光也转到了筷子上的花,也是惊愕的睁大眼睛。
“谁把曼陀罗放进去的?”何掌柜老泪纵横,这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
“药方呢?”紫苏强作镇定。
“药方在这里,你们说这是曼陀罗,可是药方上根本没有这味药,只有一味牵牛花。”秀才拿出药方,摊开亮在众人前,让何老板等人看仔细。
“我们不懂药材,也知道曼陀罗是毒花,吃者毙命。不知你们是有心还是无意,能把这牵牛花与曼陀罗搅混。百年老字号,也能出这种马脚。你们怎么狡辩,人证物证都在,我兄弟这条命,你们得赔。”秀才凛然正气,要为泼皮五讨公道。
“爹,是我抓的药。我也不知道是曼陀罗啊。昨晚上快打烊,忙着收拾药柜,估摸着把标签贴错了。”何老板身后的伙计原来是亲儿子,难怪做事心急火燎马虎大意也不被辞退。此刻自知抓错了药害了人命,痛悔不已急忙跪在地上慌张的承认。
“你儿子也认罪了,那你们得赔钱!”秀才这开口便暴露了目的,什么伸张正义兄弟情深,都是利欲熏心,企图讹诈。
“那你们要怎么赔款?”何掌柜被儿子坑得无话可说,只能吃瘪,也知道这秀才索求什么,黑着脸跟他们谈判。
“我瞅着你们这百年老字号也开不下去了,不如把店转给我们。你们一家三口赶紧离开招信县。”秀才也目露狠色,狮子大开口,要夺何掌柜的百年老店。
“你们这是敲诈,老夫不会把店相让,除非我死了。想告就告,休想夺我的祖产。”何掌柜气肿了脸,破口大骂,这读书人耍无赖比地痞流氓都可怕。
“猜到你们不会你们老实,我们早就报官了。仵作验过了尸体,写了公文,县太爷接了案子,一会儿就差衙役来封店!”秀才口气嚣张,神色张狂,哪有方才正气。
“奸人!”何掌柜眼球爆突,一口气没上来,气晕过去。
“舅舅(爹)!”紫苏与何掌柜的儿子惊呼,急忙蹲下身,扶着晕倒的何掌柜。
如秀才所言,衙役很快赶来,在百杏林药铺上贴了封条,把何掌柜与紫苏他们压到了县衙。百姓看了这番场面,唏嘘了一阵,有同情有后怕,有些人急忙回家把百杏林的药埋到了火灶台烧了。
“真惨,以后做什么也不开药店。”宋毕书摇头晃脑,啧啧出声。回去之后,把消息给杜烟岚一说。
还真没想到,这文弱的公子哥要多管闲事,用五十两银子驱使了贪财鬼宋毕书去刨尸体。
要说那泼皮五的尸体经过仵作检验也得入土为安,不过秀才提议要火葬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于是尸体运到了城外的乱葬岗,由仵作来进行尸体焚化。
万事俱备,仵作诵了一段经文,正举着火把要点燃木柴。
忽然,隔空打来颗石子,咻的一声点住了他的穴道。听不出周围有人的脚步声,
一双手从身后冒出来,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。
这时仵作已经目不能视,口不能言,提心吊胆,过了半个时辰,穴道自动解开,急忙解开眼罩,发现木柴已经烧成了灰。
从乱葬岗回来的宋毕书直叫晦气,扛了一路尸体,都快吐了。
真想不到杜烟岚还好这口,臭烘烘的尸体都要玩。
啪!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,他把麻袋丢在地上,拍着衣服呸呸两声。
“你小子居然玩阴的,调换路牌,害我瞎跑两圈。”赵婉白赶到的时候,气得跳脚怒骂宋毕书的无耻。
“这叫随机应变,你不也耍诈阴过人?你那轻功第一名,是掺水的吧?”宋毕书死猪不怕开水烫,得意洋洋道,还质扒拉赵婉白的黑历史骂他投机取巧。
树荫下站着五个人,为首的是鹿仗客,而华丽的紫袍公子则站在对面。如今杜烟岚一左一右都是姑娘,可把赵婉白羡慕嫉妒坏了。
“你的五十两。”杜烟岚拿出银票递给宋毕书,随后对鹿仗客说道:“鹿镖头行走江湖,阅历丰富,请看这死者的死状可以什么异样之处。”
关键时刻,还得靠经验丰富的江湖人。初出茅庐未见世面的公子哥,只会嘴皮子功夫。赵婉白翻着白眼,满肚子牢骚,刁着稻草生闷气。
布袋解开后,就扑来一股尸臭。
“诶呀!这才死了半天,就臭气熏天。”宋毕书急忙弹开,捂着鼻子作呕。
“中毒身亡的人,尸体会加速腐败。”鹿仗客蹲下身,表情凝重,看着泼皮五青黑色的眼眶,拿出一枚食指来长的银针刺入他的喉咙,见银针发黑,已经肯定此人是中毒而亡。
这时杜烟岚也弯下腰,那头长发已经高高束起,除了发鬓蓬松,不见一丝头发散落在胸。高耸的发髻让她看着愈发华贵高雅。
见这公子哥居然也验尸,赵婉白也凑过来看,为了比杜烟岚更大胆,豁出去了直接伸手触摸尸体。
“你有毒吧。”柳青红嫌弃的骂了句。
“我看看这尸体上有没有别的伤口,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怎么能碰脏东西。谁让我们是奴才,就得给人打下手拣狗屎。”赵婉白贼兮兮的说话,语调里带着鄙夷的嘲讽。
他掐着泼皮五的脸,左看右看,看到眼角小黄豆大小的瘀痕,忽而有了灵感,急忙撩起把稻草般的头发,看到了四个指甲印。
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!他是被杀。”赵婉白兴奋不已,两眼放光,急忙抓起泼皮五的脑袋,对柳青红说道:“我说这小子死因古怪,他发鬓里有四个指甲印,很显然是被人抓着脑袋,强灌毒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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