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元梅的鼻血已经流进了嘴巴，她用手擦拭，反手抹到了罗耀祖的屁股上。
“我就是孬种，家仇报不了，孩子也保不住，孬种孬种孬种…”
打又打不过，说又说不赢，罗耀祖侧底的崩溃了，不断的用头磕着地面。
黄元梅松了手，找到了手帕，把脸擦干净，然后又找了换的衣服，光着走去了洗澡房。
罗耀祖翻回身，也不起来，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，望着天花板。等到黄元梅洗好澡回来，他已经停止了哭泣，也冷静了下来。
“元梅，我们再生一个好吗？不，生一对，一男一女。”
“不，我们不适合，不是一路人，你起来穿衣服走吧，要是没有去处，也可以在这睡一晚，明天天一亮赶紧走。”
黄元梅很冷静，她从罗耀祖马褂的衣兜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，优雅的吸了一口。她不喜欢抽烟，但是受训时，就已经学会了抽烟。
刚才洗澡时，侧底的想清楚了。她和罗耀祖不能在一起，在一起就是毁灭。
当初发现怀上孩子之后，她也是惊喜万分，但马上想到了自己的身份，知道把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。
她也挣扎过，想要和罗耀祖躲到一处深山老林，没人知道的地方，把孩子生下来，过着幸福的日子。
只是茫茫人海，罗耀祖在哪里？三个月后，再也坚持不住了，找了个中医，把肚子里的生命流掉。
流掉也好，以后就再无相干，一个在陌生中度日，一个在熟悉里如年。
只是，罗耀祖却在不经意中又回来了。
罗耀祖有些惊讶，爬起来走到黄元梅面前，抓住她的两个膝盖摇晃着。
“我刚才也是太生气了，这才动手打你的，你都打回我这么多下了，还在生气吗？”
黄元梅喷了一口烟雾到罗耀祖的脸上，冷漠的说。
“费不着和你生气，我们是真的不合适，早在我知道你是土匪时，就应该一刀两断，拖到了现在，反而在你我心里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爱我的，为什么要违背良心，把我赶走啊？”
对于黄元梅爱他，罗耀祖是坚信不疑的，他认为，黄元梅只是一时生气，多说点好听的话，说不定一会就又拥抱在一起了。
黄元梅转过身去，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层光油亮木头，塞进罗耀祖的手里，面无表情，依旧冷漠。
“走吧，这个也拿去，留在我这也没有，我决心已定，不必多说了。”
那木头正是罗耀祖送给黄元梅的木偶，已经被抚摸发亮。可见她是多么的喜欢，现在却要送回来，罗耀祖知道这段情是无法挽回了。至少在当下，是不可能的了。
罗耀祖又流泪了，他感觉，做为一个男人，这眼泪也太不值钱了。一狠心，以掌拭去，飞快的对着黄元梅的唇吻了一下。
“既然你意已决，那我就不在勉强，再见！”
说完，罗耀祖捡起地上的衣服，也不穿上，半抱半拖的走出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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