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猴神色有些迟疑，“他说那天看到有人和嫂子她妈去断崖山了，是个女人，个头很高很壮实。但村里不都说老赖子脑子有些不清楚吗？他说的话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。”
周志国决定自己去一趟问问清楚。
老赖子是一个老光棍，他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。
要不是实在没办法，他也不会主动去找打听事的人说那天的事 ，好试试看能不能换点好处。
秦母失踪那几天，他也跟其他人说过这事，但都把他的话当吹牛，当胡说八道的。
没想到其他人不相信，秦家这个女婿却相信他。
周志国去的时候，老赖子正蹲在自家石头垒起来墙根下，抄着手，穿着破衣服，戴着破军帽。
瘦猴是本地人，他跟老赖子不熟也是认识，上前先说了几句话。
周志国才拿出了剩下的十几颗硬糖，“老赖叔，你把那天你看到的一幕从头到尾再跟我说一遍，然后我问一个问题，只要你回答出来，我就给你一颗糖。”
老赖子抬着头，睁着浑浊的眼看他，吸了吸鼻子，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渴望，“我又不是满地跑的奶娃子，我不要糖，我要烟！”
周志国掏出了一包烟，他现在腿疼的次数少多了，因此抽的次数也少多了。
再加上秦琳怀孕，告诉过他什么叫二手烟，现在他几乎都不会抽了，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跑远了抽上一根，然后在河里洗完澡再回家。
老赖子眼睛亮了起来，再次将之前跟瘦猴说的话说上了一遍。
周志国道：“当时那个女人你认识吗？”
老赖子站了起来，靠在了墙上，想都不想说道：“不认识。”
说完老赖子伸手迫不及待的问他讨烟。
周志国说话算话，给他一根烟。
“有火柴吗？”老赖子忙问。
周志国又给他点燃了烟。
老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，他今年一整年都没抽过烟，偶尔捡几个别人抽过的烟蒂吸吸过过干瘾。
周志国道：“你没有手表，家里也没有钟，你怎么知道是四点多的时候看到的她们？”
老赖子笃定的说道：“我看到乔村长家的大孙子放学了，放学时间就是这个时间段差不了多少。”
周志国继续问道：“那个陌生女人大概多高？”
老赖子吞云吐雾享受了一会，才有心回答，“没你高，但不比他矮。”老赖子指了指瘦猴，比划了一下。
周志国拧紧眉头，“当时我妈对这个陌生女人的态度，你能看出什么吗？”
老赖子知道他想问什么，“你丈母娘态度没问题，若是有问题，我再不是东西，都是一个村的人，看到一个寡妇受欺负，我还能不帮忙喊一声人？”
瘦猴忍不住插嘴道：“你认识那个蒋知青吗？真的不是她？”
老赖子肯定道：“我去看过了，不是那个女知青。”
如果是那个女知青，他早就去威胁要好处了！
周志国道：“你能把跟我说的这些再去告诉派出所的同志吗？”
老赖子看着他手里剩下的烟，意思很明显。
周志国将一包烟都丢了过去。
瘦猴无语道：“你不是说你家揭不开锅了吗？”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要粮食？
老赖子宝贝似的将烟藏在了怀里，“一天不吃饿不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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