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忌,便是心有不甘,抛头露面,甚至,以有夫之妇的身份,行那等攀附权贵、招蜂引蝶之事!”
她的声音陡然转厉,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严:
“此等行径,非但自轻自贱,更会辱没门楣,祸及家族!纵然一时侥幸,得了几分虚妄的‘青睐’,也不过是镜花水月,徒惹笑柄!最终,必是身败名裂,自取其辱,落得个无人收场、孤苦伶仃的下场!”
杜大夫人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柄重锤,裹胁着护国公府的威势和根深蒂固的礼教枷锁,狠狠砸向楚音!
她不仅将龙老夫人的“关心”上升到了“天道”、“古礼”的高度,更是将“攀附权贵”、“招蜂引蝶”、“自取其辱”、“无人收场”这些最恶毒的罪名,赤裸裸地、毫不留情地扣在了楚音头上!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嘲讽,而是来自顶级勋贵家族掌权者的、公开的、带有定论性质的道德审判!其分量和杀伤力,远超江若初之流的肤浅讥笑!
整个大厅彻底陷入一片死寂!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!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音身上,充满了震惊、怜悯、幸灾乐祸,以及一丝对护国公府威严的敬畏。
龙老夫人对杜大夫人的“仗义执言”显然十分满意,脸上露出了更深的笑意。龙渊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,目光复杂地扫过楚音僵直的身影,随即又迅速移开,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好戏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慕容烟用团扇掩住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带着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的眼睛。
封若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,又往后退了半步,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。
楚音站在大厅中央,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、如同实质般的恶意和审判。她像一叶孤舟,飘汩在无根的大海上。
那双清澈的眼眸里,却如同暴风雪后骤然冻结的寒潭,深不见底,不起波澜!
她没有去看杜大夫人那张端肃威严的脸,也没有看龙老夫人那虚伪的笑容,更没有看龙渊那冷漠的侧影。
她的目光,平静地、缓缓地扫过大厅中所有或幸灾乐祸、或等着看笑话的宾客,最后,落在了主位上的龙老夫人身上。
她的脸上,甚至缓缓的、极其缓慢的,绽开了一个极其浅淡、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微笑。
那笑容里没有愤怒,没有委屈,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冰冷的嘲讽。
她微微屈膝,对着龙老夫人行了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礼,动作优雅流畅,丝毫看不出她肩头有伤,也看不出她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“老夫人,杜大夫人。”她的声音响起,不高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瞬间打破了死寂的大厅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她的声音不再沙哑颤抖,反而带着一种玉石相击般的清洌和冷静:
“二位夫人金玉良言,字字珠玑,楚音……受教了。”
她微微一顿,目光如同冰雪般透彻,缓缓扫过杜大夫人那张因她平静反应而略显错愕的脸:
“杜大夫人所言‘天道’、‘古礼’,楚音虽愚钝,亦知乃女子立身之本。封家世代忠烈,楚音既嫁入封家,自当谨守本分,不敢有违。”
她话锋陡然一转,语气依旧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澄清力量:
“只是,楚音今日前来,并非心有不甘,抛头露面,更非……行那等攀附权贵、招蜂引蝶之事!”
她微微侧身,目光落在因她的话而瞬间僵住、脸色煞白的封若瑶身上,声音清晰无比:
“今日,楚音乃是奉骁骑将军府所发之帖,陪同封家二小姐——封若瑶,前来为老夫人贺寿。”
她微微抬手,指向封若瑶的方向,动作优雅而自然:
“将军府帖子,乃下至封府,指名由封家二小姐出席。楚音身为封家当家人,护持族妹,陪同赴宴,乃分内之责,亦是……对将军府与老夫人的敬重。”
她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龙老夫人和杜大夫人,唇角那抹浅淡的笑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、冰冷的疑惑:
“至于杜大夫人所言‘攀附权贵’、‘招蜂引蝶’……楚音实不知,从何说起?”
她微微歪了歪头,眼神清澈无辜,却又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锐利:
“楚音不过一介未亡人,身有微恙,今日来此,只为尽陪护之责,送族妹入席,向老夫人贺寿。既非主角,亦无他念。”
她的声音陡然转冷,如同冰棱碎裂,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:
“老夫人寿宴吉时,贵客云集,实不该因楚音区区一个陪客,浪费诸位宝贵时间,若老夫人允准,楚音便带着舍妹若瑶请辞了。”
她再次微微屈膝,对着龙老夫人和杜大夫人方向,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告退礼:
“楚音祝老夫人福寿安康,龙将军……觅得良缘。”
这时候龙渊忽然开口,“封少夫人及封姑娘,即是本将军的客人,谁又有权力对你们不敬?”
他声音幽冷,室内温度都降低了几分,惹得江若初和慕容烟小心脏狂跳……这个男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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