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开这些年被唤作“唐少爷”,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卑贱的管家之子。
可纪春明的出现,直接将他打回了原形。
他忍功修炼的不到家,盯着纪春明的目光掺血,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他一口。
赵自茹注意到这边氛围不对,忙拽住赵开:“纪少爷,您里面请。”
纪春明冷哼一声,狠狠撞了一下赵开肩膀,护着叶柔进了宴会厅。
“纪春明!”赵开捂着肩膀,盯着纪春明背影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行了,”赵自茹不知为何,心跳的格外厉害,她心里烦的厉害,赵开还一个劲添乱,语气愈发不耐烦:“收起你那狗脾气,别误了今天的大事!”
赵开不情愿嗯了一声,转身带着人去收藏品。
参加宴会的人也带了些自己的私人收藏,讲究的用箱子装着,随便些的就扯了块布裹着。
刚进门,就被赵开带着人收走了,说是会在宴会上一起展示出来。
接到邀请信的都是唐从文多年好友,虽然多年未见,但仍相信唐从文秉性。
知道他不会贪图这些藏品,放心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唐家下人。
很快箱子、布包便收满了半个小仓库。
赵开看的眉开眼笑,被纪春明激出来的火气消了大半。
忽然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从小门进来,小跑至赵开身边,低声道:“人抓到了。”
赵开闻言大喜,强压住笑意,叮嘱道:“把人给我盯住了,千万不能让她跑了。”
“是!”那人应下,刚要走又被赵开叫住。
赵开一想到纪春明刚才的模样便恨得牙痒痒,招呼人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。
那人听完点点头,沿原路回了内院。
——
唐盼夏再醒来,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。
堆放木柴、煤块的屋子,灰尘缭绕,摆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床,唐盼夏就坐在这张木床上。
她顾不上酸疼的脖子,试图逃出去,但窗户都被从外面钉死了,用尽全力也推不开。
余光瞥见凳子,搬起来就要砸窗户,就听外面忽然响起说话的声音,离这边越来越近。
忙放下凳子,躺回床上,死死闭上眼睛,装作还昏睡着。
一个有些尖利声音在门外道:“少爷要一件能证明这女人身份的东西。”
旁边的人闷闷应了一声,紧接着是钥匙叮铃咣啷的声音。
尖利声音催促道:“快点。”
不一会,“嘎吱”一声响,门被推开了。
唐盼夏紧闭着眼睛,只听有两个脚步声,一个轻一个重,缓缓向她走来。
她压在身下的手下意识攥紧,竭力平稳呼吸,生怕被发现已经醒了。
最后脚步声停在床边,闭着眼睛,唐盼夏依旧能感觉到一道视线正在她身上搜寻。
尖利声音嘟嘟囔囔:“这娘们也没戴啥首饰。”
一道沉闷声音响起,提醒他:“镯子。”
尖利声音满意道:“镯子可以。”
唐盼夏戴着镯子的手微微一颤。
这镯子是小柔出去逛街,给她带回来的礼物,说以后会很值钱,让她好好戴着。
唐盼夏一直戴的很小心,生怕磕坏了。
但现在形势不由人,尖利声音理直气壮命令道:“给我褪下来。”
唐盼夏呼吸一紧。
眼睛闭着,其他触感便格外鲜明。
一只潮湿臭烘烘的手骤然摸上来,手心的汗濡湿,唐盼夏呼吸乱了一瞬,用尽全力才没有嫌恶的甩开那只手。
粗鲁大手拽起她的手,似是被细腻皮肤触感震撼,竟流氓似的勾着唐盼夏手腕摸了几下。
唐盼夏被恶心的寒毛乍起。
手镯被粗鲁褪下去,尖利声音拿到镯子:“行了,我去送给少爷,你在这给我盯住了她。”
闷闷声音应了一声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又退了出去。
唐盼夏松口气,却依旧不敢动,生怕那两人杀个回马枪。
直到门重新被上了锁,她才重新坐起来,狠狠擦了擦被摸过的手,她又开始琢磨逃出去的办法。
就在这时,落了锁的大门又响了。
唐盼夏呼吸一紧,余光瞥见一根较尖利的木树杈,连忙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里,重新闭眼睛躺回床上。
门“嘎吱”一声响,沉重脚步声响起。
唐盼夏预感不妙,指甲死死扣进肉里,如同案板上僵死的冻鱼。
脚步声越走越鲁艾,越来越近,直到停在床边,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粗鲁大手又摸了上来。
像是粗粒砂纸擦过皮肤,刺痛过后,是发自内心的恶心。
过往的阴影重置,十八岁被赵开摸进船舱强暴的窒息、被张春生毒打十几年的绝望,一起涌上心头。
恐惧死死控制住唐盼夏,她如同被冻僵一般,手脚失去控制,僵硬躺着,想动却动不了了。
她又变回了被男人打怕了的郑秀。
唐盼夏默默在心中呼救。
救救我,谁来救救我!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