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有大碍。
将路青身子放平,又在颈下塞了软枕,她才站在了河然面前,未再佯装笑意和无惧,惊异问道:“你说的巫灵是什么?”
河然又呵呵大笑道:“对了,我忘记了,你不是真正的巫灵,只是一个专寻的替代品罢了。既如此,我便费些唇舌告诉你,巫灵自然是巫族的公主,巫妪之女,自出生其便背负着巫族使命之人。”
他说完后心满意足瞧着眼前愣住之人,又一扫佛尘,淡淡道:“我倒是勉强会看些相,只是这巫灵天生命劫多变,至于如何劫数,天不预世人,人却也瞧不破天。”他又一捋长胡,“而你,并不在这片苍天下出生,生命不在此处,更是缥缈虚幻,命数未定。”
峣玉模样似懂非懂,她明白自己是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幽魂,误入歧途而不知回处,那巫族公主是周梦,与秦岂结下灵血誓之人也是周梦,与之成亲之人是周梦,焚灵火柱上要烧死的更是周梦,唯一真实的便是攥着秦岂之心的是自己——峣玉。
天机深不可测,却又未必是天机,而是那些大胆打破轮回之人的欲念。
她又何去何从?
眼前之人不知为何又在发笑,像是一个癫狂的疯人,“相已看完,该轮到巫灵亲自体验了。”
峣玉心骤然一颤,又当即大呵一声:“慢着——”
那人刚从胸前取出一模样不规则的铁疙瘩,又一停征,显然是在等她作垂死挣扎。
“单因为我那日在大王前一番言辞,你便要杀我?”显然,死因还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。
河然眼色却倏然平静下来,声音稍转低道:“有人要我杀你,若是违抗我便该死了。”
“你与那魏丞果然是一丘之貉,你惜命,却未生虎胆敢杀那威胁你的魏丞,而宁要杀无冤无仇之人,以命易命,只是我死后你又如何偷生,秦岂不会放过你,那时刻监视着我的巫族会将你五马分尸,灵魂搓灭。安生……能得几日?”
峣玉眼眸亦然迎上,她脑中想尽自己侥幸活命的法子,她远远没有活够,一定不能被之人从犄角旮旯冒出的歹人杀死。
不能在秦岂未归之时殒命,她一定不要当个保不住命的无用之人。
河然不仅未受激将和吓唬之言,眼眸反倒更凶狠道:“巫灵真以为自己无辜,昔日周紫这个女人做尽坏事,我族人不过承袭先祖术论,倚靠星命盘测算星象命势,单一两人为大王效力罢了,她却未肯放过一人,我苟且至今,未想今日运好,能杀你巫灵之命,也算是了结宿仇了。”
说罢,他手心便托着那铁疙瘩物什举至峣玉眼前。
血灵誓,血灵誓……
她千死也必须得一生。
猛然朝后退步,眼珠飞转,又毅然道:“即便如此,你依旧不能杀我。周紫大势注定已去,巫族未来的希望皆我一人,而你别忘了,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巫灵,我也不在乎周紫之命,你要了结宿仇也罢,或是帮魏丞一步登天也罢,都不干我事。只是将来巫族必不甘藏于阴野,野心勃勃者更大有人在,天下谁出,难以定论,不过相信我区区残命尚有几分无人可替之用。至于能用来做什么,又是否能成全你的野心,想想先生孤鸿心胸,定然想的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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