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 虚空之眼（四）
萨诞的嘴角裂开一个非人的弧度。
他的眼眶突然渗出漆黑的黏液，顺着脸颊缓缓滑落。
"；我感兴趣的......"； 他的声音开始分裂，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低语，"；是您啊。"；
黑色典籍猛地僵住，书页间的墨汁停止了流动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哈哈哈，邪眼魔典...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。这几天，我已经将剩下的召唤仪式学会，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你了！！！”
“？？？”
下一秒，萨诞的手指突然刺入自己的胸口，撕开一道裂缝——没有鲜血涌出，只有无数蠕动的黑色触须从伤口中钻出，像活物般扑向黑色典籍。
"；你......"； 典籍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恐惧，"；你不是被选中者......你是......"；
"；容器？"； 萨诞的头颅不自然地歪斜着，脖子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咔声，"；不，我是猎手。"；
触须缠绕上典籍的封面，婴儿面皮开始腐烂脱落，露出下方蠕动的血肉。
书页疯狂翻动，试图挣脱，但那些黑色触须已经渗入了每一页的缝隙。
"；影魔女王、炎男、杰克......"； 萨诞的身体开始膨胀，皮肤下浮现出无数游动的凸起，"；他们确实已经是【旧渊魔嗣】了......"；
他的后背突然裂开，四根沾满粘液的黑色肢节破体而出，如同蜘蛛的步足般刺入地面。
"；但您搞错了一件事......"； 萨诞的头颅彻底裂成两半，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复眼，"；我也已经完成了转化。"；
黑色典籍发出凄厉的尖叫，书页间喷出腥臭的脓血。
它终于明白了——萨诞根本不是被虚空之眼选中，而是早已被另一种存在寄生。
"；你和那些怪物一样......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持着一切。"； 典籍最后的字句混合着血肉破碎的声响。
"；现在......"；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"；该去拜访我的'；同伴'；了。"；
。。。。。。
不久之前。
萨诞站在教堂侧门的阴影里，指间的香烟在寒风中明灭不定。
他机械地整理着被撕破的衬衫领口，脖颈上还残留着爱普森主教留下的痕迹。
"；第37次。"；
他对着月光吐出烟圈，想着这些年来的经历。
十七岁的萨诞已经能精确计算出自己被"；召唤"；的次数——从十二岁第一次被带进主教书房那晚开始。
一根烟抽完，萨诞习以为常地去酒吧买醉.
劣质威士忌灼烧着他的喉咙，却无法麻痹那些更深处的疼痛。
他机械地灌下一杯又一杯，直到视线模糊、胃部抽搐。
呕呕呕——
后半夜的冷巷里，萨诞扶着砖墙，又将那些酒精混合着胃酸全部吐了个干净。
过了一会儿，萨诞用袖子擦了擦嘴角，直起了身子。
突然，巷子尽头亮起温暖的橘色灯光。
一家挂着"；快乐面包店"；木质招牌的小店不知何时出现在死胡同里。
橱窗前蹲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，正用琥珀色的竖瞳打量着他。
店内，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亚裔青年正在擦拭玻璃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