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此事真相几何、可有猫腻？可还有转圜的余地？”
在老夫人的认知里，德行仪态方面的错失怎么也不该如此严重，而且两人还是前后脚的出事，想起即将而来的公审，她就不能不多想。
要是这事儿是被人陷害，他们还有操作翻盘的机会；要是皇帝态度坚决，那他们就是能动也不能妄动了，至少这样半年后还能保一个。
在场的都是人精，德福公公又怎会不明白，几不可见地，他却是摇了摇头：
“板上钉钉，老夫人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。”
点头示意了下，德福公公就转身离开了。
身子微微晃了几晃，老夫人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就褪尽了，连腕上的佛珠都掉在了地上。
砰！
一声脆响，玉石飞溅，在场的人脸色又是一阵大变。
“母亲？”
望着地上，姜氏唇瓣哆嗦着，面色已经比死人还难看，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每个人的心头都疯狂滋长。
此时，将公公送出门，管家也回来了，他先挥手撵了撵远处看热闹的丫鬟小厮，又看了看木板架上的人，才加速到了老夫人身边：
“老夫人，是不是先把大少爷送回房去？二爷好像去拜访那个老仵作了还没回来，要不要派人去叫一下？”
这可一堆乱摊子等着处理呢。
“嗯，去……你去安排、顺便问问究竟发生何事了。”
大脑已经一片空白，老夫人却不至于无感，隐约知道事情肯定是有难以启齿的地方，否则，德福公公不可能愿意留下、收了钱却连句多余的话都不说。
脑子里想过了无数的可能，最后老夫人唇瓣动了几次，还是摆了摆手，转身带着一众女眷进了屋。
这一次，所有人都无声地跟了进去。
屋内，各自找位置坐下，也是久久的死寂，连桑夕都只是隔着远距离坐了下来，连肚子都不刻意遮掩了。
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，大气不敢喘,直至急促的脚步声再度传来。
管家回来了，又是额头冒汗，脸色愈加的难看：
“老夫人——”
抚着额头，老夫人的眼皮还是半耷拉的：
“说吧。”
“老夫人，这、这儿……老奴实在怕污了各位主子的耳朵，是不是……”
其实送公公出去的时候，他就买通了小公公知道了详情，只是没想到去安顿了下大少爷，他就发现事情比他想地还要不堪，他欲言又止，此举真是一番好意。
不想，姜氏先急了：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？”
再一次捕捉到这种神情，老夫人的神经也弹跳了一瞬，最后在姜氏急切的催促声中，她还是恍惚地抬了下手。
“老夫人，大、大少爷参与了秽乱内廷，有渎职的嫌疑，还是多人参与，是被太后、皇妃、外臣命妇甚至异国公主来使当场撞破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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