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二!!”
“诶客官!您需要什么?”
“额……”魏坤扬瞥了一眼桌上叠得高高的酒盏,面露一丝难色,缓道:“那就……再来两坛烧青麦吧……”
“好嘞客官!这些空酒坛我就帮您收拾了吧,省得碍了你们的视线。”
“嗯,麻烦了!”
“不过没看出来,三位年纪不大,酒量竟是这般地好啊!”
小二说着,眼神却不停地在三人的身上游走着,毕竟小二不傻,又常年在酒楼干活,整日察言观色,这餐桌之上,谁喝得多谁喝得少,自然是见得一清二楚。
魏坤扬望着另一边早已将白皙面庞烧得通红通红的容愿,稍显尴尬地敷衍道:
“还好还好……劲儿上来了,谁也忍不住不是?”
“三位好生喝着,小的先忙去了!”
小二轻叹一气,随即将拭汗的布巾往肩上一甩,小心翼翼地端起这比他还要高的酒坛堆,匆忙而平稳地踏着小碎步离去。
“唉,这样的姑娘,还真是少见哟。”
还真是,纯纯正正的酒烧。
“两坛……应该够了吧……”魏坤扬小声嘀咕着。
不过与其说是嘀咕,倒更不如说是在试探。
一边的净极低头不语,良久方才将碗中的酒卷进去一小口,这半个时辰下来,这种慢磨的功夫,也只不过两坛下肚了而已。
而容愿,眨眼间七八坛灰飞烟灭,魏坤扬作为桌上唯一还算正常的人,是进退两难。
若是再给容愿续酒,只怕她把身体喝出个事儿来,若是劝阻……又怕这女人酒后耍疯,伤到自己还好,波及到这酒馆中的平民百姓,可就糟了。
“啊……容愿姑娘,您要是身体不舒服,看看还想吃什么,垫垫肚子也好啊……”
“呵!用不着!”
容愿粗鲁地将酒坛的表面纸封揭开,如轰隆降浪般将这些香醇的液体挥洒至碗中,随即四指一端,拇指一扣,仰头任由这酒倾入喉中。
那高扎的马尾,似乎也感受到了酣畅惬意之感,随之摇动起来。
“容愿姑娘……净极!要不你管管你的这位朋友……再这么下去,只怕……”
“啊?你说容愿姐吗?”
很显然,净极游离的神魂造就了这颇为敷衍的答复,他的注意,并不在这儿,至于在哪,无人可知。
“额……”
啪!
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,直接让低头叹气的魏坤扬打起了精神。
“这……”
“我?谁要管我?”
只见容愿一腿直接踏在了方桌之上,手肘搭着膝盖,手背拖着下巴,醉醺醺地盯着魏坤扬冷哼道:
“难道身为女流之辈,就不善饮酒了吗?”
“啊?没有没有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呵……想当年,老娘行走江湖之时,喝趴过多少八尺大汉!灌倒了多少官差衙役!真正配称得上是我对手的,又能有几个?”
“是是是!姑娘好酒量哈!光看外貌,还真是难以判辩啊哈哈。”
魏坤扬瑟瑟地配合着,不敢有半分的小动作。
姑娘酒后的凌厉姿态暂且不论,光是那呼出的带有内力的酒息,就够令人心惊肉跳了。
“别说这些没用的……我问你,你好歹是个唤图卫,定然见多识广,你可知……这些所谓的男人,为何喝不过我吗?”
“不好意思……这……这这有些超出我的工作范围之外了哈!”
“他们,从未经历过我所经历的,那些刻印在我身上、我心里的痛,连他们的毛发都未曾沾染过,你说……他们凭什么能喝得过我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