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父亲是镇守东三州的大将,你的母亲又是一国的牌面公主,怎么想……你的父亲都不能在钱这方面犯难啊?怎么可能因钱而投敌呢?”
“金银财宝,自是多多益善为好,我想既然能让我父亲动摇,那兴许是富可敌国的财物吧……”唐璃淡声回道。
“那忠可堂当时要是有这么多的钱,还何必去勾心斗角地暗地耍手段呢……像现在这样明着发动叛乱不好吗?”
净极的大脑飞速运转,捕捉着唐璃描述中所存在的细节漏洞:
“而且堂堂公主,外行至东州,护卫必然森严,忠可堂的人,又是如何钻到的空子?是情报泄露,还是护卫疏忽,亦或是忠可堂早有预谋……这件事,仍有待考证啊……”
“净极啊净极……你干脆回皇城做探子好了。”
唐璃回头看着净极,笑容颇显无奈:
“光是我口头叙述,你就蹦出来这么多兴味索然的问题……我看啊,若是当初你亲历此事,兴许还真能把这件事挖个透彻。”
这一番话,多少带着些嘲讽打趣的意味。
“害!怎么就兴味索然了……”净极解释道:“我只是觉得,像你父亲这么骁勇伟大的功臣,不太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,要换做是我,没准这事还真就合理。”
“你敢?!”
唐璃抵着嘴唇,恶狠狠地瞪着净极:
“要是你敢重蹈我父亲的旧辙,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,听到了吗?”
“听到了听到了……就算忠可堂出万两黄金,不……是亿万两黄金,我都不会投敌叛变的。”
“呵……亿万两黄金买你这个大傻子,我要是阚刑,可不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。”
“你看不起我是不是?”净极用大拇指顶着肩头道:“我好歹有会灵,学的是落梅,还是定军剑重铸之后的钦定主人,怎么就不值钱了?呵……我倒是觉得,亿万两黄金还少了!俺可是无价之宝!”
“好好好!你说的都对,你可值钱了呢!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你真的相信……真相是如世人所传这般吗?”
“我吗?呵……事到如今,我信又何妨,不信又何妨?”
唐璃长叹一口气,摇头苦笑道:
“就算事实并非如此,但世人所识所知已成刻板印象,并非三言两语能够翻覆,平反冤案,需要充足的证据,可历史的走向注定了一切真相终化枯骨,我难不成,还要掘了我父亲的坟墓,一探究竟不成?”
“没没没……唐大人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父亲待我很好,凭心而论……就算放在今天,我仍然不相信,唐善择,那威名赫赫的寒镜将军,会做出求利叛国之事,可我个人的执念,又有什么用呢?也许你说得对……这件事情的蹊跷的确很大,但真相,其实早就被掩埋到很深很深的地方去了……”
净极陷入了良久的沉默。
唐璃说的没错,所谓的真相,根本无迹可考,再问下去,也只不过是平添麻烦罢了。
他很想帮忙……但对于这种事,有心无力,也是遥不可及。
“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!”
“除非你能穿越时空,回到五年之前,兴许事情方才会有那么一丢丢的转机。”
“额……这可能么?唐大人你阅历丰富……你说,穿越时空这种事,能发生吗?”
“当然不可能啦!我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说笑间,唐璃猛抬长竿,又提上来一条长相肥沃的大鱼。
“好了,这件事到此为止,我也不跟你扯皮了,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,我希望这个话题能收的干净彻底,你能做到吗?”
“能!保证再也不提。”
“不知是谁,吹嘘自己是参陀山钓鱼王,可现在呢?”
唐璃撇着净极身侧空空如也的石台,哼笑道:
“这怎么就一条也没有呢?”
“害!我这不是一直在操心唐大人的家事吗?不然以我的能力,这泮镜湖里的鱼,都不够我钓的呢!”
“唉……某些人啊,说的可比做的要好多喽。”
不知是不是连鱼都看不惯净极这般嚣张的姿态,竟然接连上了唐璃的竿,片刻不到,那丫头的身侧,又多了好几条肥美鲜活的大鱼。
“啧啧……看好喽,这才叫做真本事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