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愿姐,你这脾气……咋……咋还这么大了呢?”净极瑟瑟地、试探着问道。
刘药师在院子里磨磨蹭蹭半天,见容愿那模样,真是害怕她一个气不顺,直接冲进去直接把这刘药师给拖到南榴医馆去。
“我没事……”容愿道。
“这……唉……”
容愿生气很是少见……但净极知道,这样发展下去,定会产生十分可怕的后果。
“还不是因为你嘛!”梦谣躲到了净极的另一侧,附耳道:“进城这几天,我们一直害怕你会不会染上这种病,见到你之后,看你身体挺好,本来还挺开心的,结果你还瞒着不和我们说……不单单是容愿姐生气,其实我也生气呢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!别生我的气啦……这不是许久未见,话太多,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嘛……”
净极故意加大了嗓音,明显还给旁边的容愿说着:
“咳咳!容愿姐!你听到没,就别生我气了……我也真是不容易,一个人在外,要对付三个镇汕使……现在又不小心……”
“行了……还是治病要紧。”容愿轻舒一口气,听到这番还算合理的解释,气也便消了下去。
过了不知多久,这刘药师方才步履蹒跚地从院子中走出,那速度之慢都让人急得想跟过去助力一把。
梦谣还不停地攥着净极的胳膊察看,生怕这点儿时间内,血苞病的症状会恶化。
待刘药师将整个院门敞开,三人这才看见,刘药师的身后,是一辆大到快要将院门塞满的推车。
而那推车之上,散发着阵阵药香味,一包一包地堆叠一起,乍一看,足足有上百包之多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呵……既然要离开铺子,这些药材,自然不能浪费。”
刘药师拭去脸上的汗水,将这重达上百斤的药材勉强拖出了院外:
“刚刚听这位姑娘说过,他们医馆需要锭饵草、黄岑、芷芹等药材,那我干脆把这些药……就都捎过去吧。”
“好家伙……怪不得是开药铺的呢!”
净极看着这推车直接愣住了,这上百斤的药材……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。
“我就说,你肯定不是废物的嘛……”
“磨磨蹭蹭的,梦谣,你带路,我们现在就回南榴医馆!”
“容愿姐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梦谣见容愿表情不对劲,便也不再磨叽,扶着净极率先朝南榴医馆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容愿一把拨开刘锐旗,直接抓起小推车的两个扶手,虽然其上装着上百斤的药材,但此刻被容愿推着,速度根本没落在最前方的两人,甚至还有逐渐反超的迹象。
“你,跟紧点,别掉队。”
刘锐旗算是见识到了这位姑娘的“恐怖”之处,又朝嘴中灌了一大口酒,摇头漱了下去,随后紧跟在队伍的最后方。
“没事梦谣,你走你的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小哥哥……你别强撑着了,我看他们患了血苞病之后,浑身剧痛,寸步难行……你……”
“真的没事,我喝了止痛的药,用运气扩了脉路,只能感受到些微痛,并不耽搁行走的。”
梦谣也犟,就是不肯松手,两人就这样推脱了半晌。
“梦谣,你等下……我想到了些事情,你先放开我。”
梦谣脸一落,无奈道:
“小哥哥,你就别挣扎了,我扶着你走,也不会收你的钱……”
“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啦!我来之前,在道边碰见一个躲在谷篓子缝隙里的人,他那红点已经开始冒血,濒临溃***我严重得多,当时我寻思着急去找水坎圣物,就没帮他……但我答应他了,我的事情解决完……就再回去看看。”
净极口干舌燥,顿了顿,道:
“而且好巧不巧,他当时也说,南榴医馆最好,想让我带他去一趟呢。”
“你自己都管不明白呢,现在还想管别人?”梦谣瞪了净极一眼,而后转头对容愿道:“容愿姐,先等我们一哈,小哥哥说有个病人要救,我们去去就回。”
“麻烦死了。”容愿松开扶手,扶额站在原地,任由风吹着。
还好净极没犯老毛病,回时的路,他是记得清清楚楚,很快,便找到了那三个立在街边的谷篓子。
此时,这人的血已经开始缓缓往地上流了。
见此,净极也是心一寒,想着来去的时间也不短,这人在道边如此明显,来往之人竟没有一个施救的……难道真的是人手不够,支不开吗?
“兄弟,你还能撑得住吗?我来了……我这就带你去南榴医馆。”
这男人并未回应,只轻轻哽唧了两声,看样子是病情再度恶化了。
净极刚要将这人背起,却被梦谣一把拦下:
“小哥哥……别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“这个人已经有溢血之象,是最具传染性的时期,你若将他背在身上,若是血溅到鼻子、眼睛里面,可就麻烦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