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正中央,两个身影正缓缓逼近,由于背着火光,那阴影也是拉得越来越长。
“这么快就追上来了,想必一路定是跋山涉水,十分劳累……何不留下歇息一会儿,反正这寨中,还有许多的空地呢啊!”
二人之中,左者为盛力封,右者为莫铜,他们行至离队伍五丈远的地方,戛然停住了脚步。
盛力封冷哼一声,道:
“不知大哥意下如何呢?”
“不必了……”盛力鼎淡道:“你当时口口声声说要比试,半路却给我们设阻,减缓我们的速度……现在又在这儿假情假意的,根本没有这般必要”
“哦?大哥……我只是说过比试,却没说过不能用几番手段啊……谁让你们离开的晚呢?照你们这速度,若是与我们同行出发,又怎么会受这般算计呢,说到底,还是大哥想的不周到啊。”
“这洛双山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供我寨兄弟扎营休息的地方有的是,我们随便找些便是。”
“这哪行啊?传出去,再说我待自家哥哥不周……啧啧……”
“阴阳怪气!”净极看不惯,便插话道:“你这玩儿阴的就是玩儿阴的,哪来的那么多堂而皇之的借口啊?还有你要是早这样,当初在龙庆乡咋不放我们进去呢……分得那么清,一个寨子的人还你的我的……真搞笑了。”
盛力封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净极,而是继续对盛力鼎说道:
“大哥,不瞒你说,我们在此,已经扎寨一天有余,对石彭会的情报也打探了不少……这些情报,想必你也需要吧?”
“我自有打探情报的办法,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得了……”
盛力鼎斜楞了莫铜一眼,缓道:“只是三弟,你处事之道尚需完善,休要被外人蒙了双眼,到最后再什么也捞不到。”
“多谢大哥提醒了……”
盛力封假模假式地作了个揖,随即正身笑道:“不过大哥,我可得告诉你……如今我们已然临近宁喃山的石彭会大寨,攻下石彭会仅差一步之遥,半月的期限也将近……是时候,该敲定一些真正的东西了。”
“有话直说,有屁快放!”
“谁能率先攻下石彭会,自然不能于口头上去判断,所以,不如就此定个小规则,谁能先取下石彭会寨主的头颅,谁便算这场比试的胜者……大哥可有什么意见吗?”
“呵……寨主你可别答应他……”净极冷笑道:“你们不会又要耍把戏吧?等我们拿下那寨主的头颅之际,趁虚而入,加以抢夺,然后就变成你们的了?”
“不会……谁杀的,兄弟们都见证着呢……我以我的名义起誓,这次的竞争绝对公平公正,绝不会干那等事情。”
净极心里暗骂一声,别人信不信无所谓……但他对这种誓言是不太相信的,一个名义用来起誓……也不看看几斤几两啊?到底配不配啊?
“可以!”盛力鼎坚决地应了下来。
毕竟贼寨间的纷争本就混乱,真要打起来,很难分判谁杀了多少人,谁立了多少功……所以干掉这石彭会的象征性人物——寨主,也是一种直截了当,相对公开明了的证明。
“好!大哥果然同往日一般爽快!”盛力封连连鼓掌,那孤寂而诡异的掌声顺着火光殷遍了整个洛双山。
“那你……确定不在我这营寨中停留一会儿喽?”
“不用。”
“那好吧,大哥,我这边还要忙……您若是执意不肯留下,那就勿要怪我失陪了。”
“呵……”
盛力鼎轻哼一声,调转马头,直接从队伍中间穿了回去:
“该走了!兄弟们!”
这大半夜的,又是在这小山丘上,足足花费了三个时辰,方才把所有的兄弟安定下来,这些贼匪舟车劳顿,又缺乏休息,几乎是倒地便睡。
不过,还好同芜青雁说的无二,三当家的,并未派人叨扰找茬,这一晚过得还算是安定。
净极跟着兄弟们,虽说偷了不少的懒,但也算得上是同甘共苦,累是不一般地累,在火把跟前烤热了些,靠着草席也沉了过去。
再醒来,天已大亮,而手边,只有一块儿新鲜的血凝散。
净极扶着虚弱昏沉的脑袋,无奈之下,把这块血凝散配着剩下的半坛酒吞进肚中。
“这女人……还真是不挑地方啊……”
净极来到了盛力鼎的棚子里,想着如何进行接下来的计划,到了地方,盛力鼎早就端坐好,一直和手下的几名贼匪研究着大地图。
“大当家的,这么早啊?”
“净极兄弟……你这起得也怪早的。”
净极扶着腰背,笑道:
“没办法,这条件有限,肯定没有床榻睡得舒服……不过,我这状态也恢复得差不多了,不误事!不误事!嘿嘿!”
“好!真是苦了净极兄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