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铜,这儿是我的地盘,你总得给我几分薄面吧?”寨主将身子稍稍前倾,笑着说道。
“哼……寨主说的是啊!”莫铜将净极松开,悻悻地回到座位瘫了下去:“不过寨主,你大可放心,若是这几个人在你寨子里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,交给我收拾。”
“这位叫莫铜的大人,您这是贼喊捉贼呢吧?我看,想闹出事情的不是我们,而是你吧?”芜青雁道。
净极闷声一笑,听这芜青雁阴阳怪气别人,还真是件有趣的事情呢。
“好了夫人。”这位寨主还算懂得怜香惜玉,对待芜青雁的态度也是柔和了许多:“不要再吵了,莫铜大人也是处于一份好心,我们就不要过渡去揣摩了……”
“好好好,我听大当家的便是。”语罢,芜青雁将脸埋进了寨主的胸怀,宛若一只安分乖巧的小猫一样。
而莫铜那张苦瓜脸,仿佛拉得更深了。
净极在一旁看着热闹,差点憋出内伤来,没想到这镇汕使的内部,相互争斗竟是这般有看头。
“棱子,这婚典所需要的物件,可都备好了?”
“回禀寨主,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,其中共计白银两千两,黄金三百两,玉帛五十条,骏马十匹,还有一些精雕细琢的工艺品,共计五百斤,至于新婚厅堂、餐宴所需物件都已完备,但还需进一步地统计,三个时辰之内,便可出结果。”
“夫人……这些东西,可还满意?若是不满意就直说,我再托人去增加或是更换,只要和你心意,这整个寨子给你都可以。”
“大当家的这是什么话啊,只要能在您的身边,这嫁妆就算是落花飞雪般,奴家也愿意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!”
寨主听了这般花言巧语,开始放声大笑,而这交椅之上的其他贼头,也受了这影响,交头接耳着,有的沉浸于这般喜悦之中,有些干脆上嘴夸赞,甚至是不知廉耻地开起了玩笑。
“夫人不仅貌美如花,还能有这般觉悟,这可真是大哥的福气啊!”
“那可不咋的!哥几个没福气,只能在这羡慕着啊!”
“我看啊,没准过些日子,咱没准就捉不到大哥的影子了……”
“哦?此话怎讲?”
“嘿嘿嘿……房事行多了,总该休息休息嘛……看夫人这般柳娇花媚,想必大哥连床都下不去喽!”
“啊哈哈哈哈!”
整个议事厅瞬间炸开了锅,只是这锅中的油料,却是一片久久不息的欢声笑语。
而作为这玩笑的主角——大当家的,却并未因此而恼羞成怒,反倒和这些贼头打成一片,兴许这便是山寨和朝廷的根本区别。
虽施行着大同小异的管理制度,但是在寨中,每个人都以兄弟相称,所谓阶级压迫,名存实亡,所有人都过着人人平等的舒适生活,自然也会对寨主言听计从,所以这种玩笑,只要不过度,不触及底线,也根本不会有人在乎。
这西部地区的贼寨能留存许久至今,也定是有其过人之处,如果皇上能从这些贼寨的管理方式上面稍微借鉴一些经验,兴许朝风会比现在要好上不少。
净极摇摇头,净了净脑子,这些不是他该想的东西,此刻也不该想这些。
“好!那就暂定婚礼于三日之后,届时各位一定要赏脸光临,而且最好带上你们的亲朋好友,咱一起沾沾这喜气!放心,酒肉都管够!”
“好!好!”
“三日……”净极回头悄声道:“三日之后便是婚礼,大婚之夜,想着也是这芜青雁最难逃走的时候,我们可要抓紧时机了!”
“嗯!”骁瞳轻轻点头道:“你想好计划,我配合你,只要能救出乡亲们,你让我干再危险的任务都行。”
“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了……”
净极掐着下巴,陷入了难得的沉思,三日的时间,想解决掉现行所有事情再逃走,可不是一般的麻烦。
首先呢,要找借口离开这寨子,还得瞒过所有眼线,或是用骗,或是用杀来进大牢救人,而后,这寨中的所有贼匪、莫铜、还有个被抛去的芜青雁,都有可能是他逃跑过程的阻碍,最关键的是,身后还有那么多九弘县的百姓,和敌人周旋的同时,还要保护这些百姓的安危。
这种情况下,净极最需要的不是周密的计划,而是一个事情的转机,或是这山寨和莫铜彻底决裂,或是对外作战全军覆灭,总之……这寨子越乱,对净极的逃跑计划越有利。
“咳咳!大家先静一静。”
寨主清了清嗓子,郑重其事地说道:
“但是,在我这桩喜事之前,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急需解决,那便是石彭会!我们渴能寨登顶西部贼团之首的头号大敌!”
“石彭会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