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你说……去繁陵的路被堵死了?怎么能这么巧啊?”
总不能是这位形指挥,故意为了留下几人才说的谎言吧?这么小心眼的人,又怎么配当一位堂堂的指挥使呢?
也就是说,这去往繁陵的路的确是堵了,而且,情况十分棘手,棘手到即便三人有通天的能力,在这位指挥使眼里,都没法轻易地通过。
“请各位暂且先到营帐里一叙,此事说来话长,三言两语解释不清。”形指挥怕净极不放心,干脆为他铺好了令人难以拒绝的后路:“天色也不早了,你们的马车我会好好安置,而且帐中供你们休息的空间足够,你们放心,虽然情况有些艰难,但稍后你们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后,我们会商量最适合的办法送你们去繁陵。”
“那真是太麻烦你了……”
“哈哈,同总兵大人说的一样,举手之劳而已,再说了,老子就不信,他一个小小忠可堂,在墨国的地界内,究竟能干出什么名堂来!”
申时后,余川城,兵营大帐——
“各位都无事了吗?”
“嗯,吃饱喝足,确是无事了,这营帐内的伙食,可真不是外面能比的!”
“哈哈哈那是自然!这儿本来就处边界线附近,纷争不断,若是战士们亏了伙食少了营养,哪来的力气打仗是不?”形力益从腰间抽出一张地图,笑道:
“好了好了!先不扯闲话了,干这桩子正事要紧……大人莫要嫌我唠叨,更不要挑俺待客不周的理。”
“怎么会呢?你尽管将讲便是,我们仨这都洗耳恭听着呢。”
“好!大人有此话,我便放心了。”形力益将地图平摊在桌子上,一览无余地展现给三人:“大人,这份地图,您应该能看明白吧?”
看到地图的第一眼,净极直接就愣住了,哪还说得上什么看明白?
这张地图,遍布着密密麻麻地黑点和字迹,而且,还有不少用红色线条画出来的勾勾道道,有些是光滑的曲线,有些,带着参差不齐的锯齿,还有些,用虚线所相连。
总之,这张地图上,净极唯一能读出来的信息,便是那各个城川间标注所用的文字了。
所以,现在最重要的是,总兵到底该不该读懂这个地图呢?若该懂,照自己这个糊涂模样,岂不是有些太打脸了?
“啊哈哈哈……这地图……”净极灵机一动,尴尬地笑道:“和我们那边儿的绘制方法有些不同啊……不过这哪儿是哪我还是能看明白的。”
“哦对对对……”形力益一拍脑子,道:“大人是我疏忽了……我早该想到的,这区域间的地图绘制手法确实不同……听说你们那边都是按着山标画的,我们这儿没山,就只能照着平标和水标画……”
“山标?平标?水标?”净极心里正纳闷,他着实是不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,不过看样子,他这误打误撞的理由,似乎是混过去了,他想了想,道:
“对对对,我们那边山川虽然不高,但还是挺密集的……没事没事,这张图,您稍微和我讲一讲,我就能知道大概。”
净极不停地给容愿使眼神,好在容愿领会地点了点头,意思是她能看得懂这张地图,至此,净极才放下了心。
“好,大人明白就好……接下来,我就给你们讲一讲这余川的形势,以及这繁陵的路为何被围堵。”形力益从桌台边上的篓子里挑出了一根尖头的小木棍,在地图上指点道:
“总兵大人,您看,这繁陵,在南方,算是一座大城池吧?”
“当然算喽,说繁陵是南方最大,其实都不为过……”
“是吧?所以,这繁陵大的同时,对双方的战略意义可想而知,倘若忠可堂拿下繁陵,你知道后果吗?”
“拿下繁陵,是不是南方就都要废了?”梦谣插嘴道。
“小梦谣,你别捣乱……这挺正经的一件事,千万不能调皮呀。”净极侧头低声提醒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