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前面那么热闹……应该就是那里了吧?”
“似乎这小小的固水,也就这片广场能容纳下几乎所有人,我猜就是这里了。”净极一撇嘴,抱怨道:“你说深哥为啥要先走呢,咱一起去不好吗……要不是这村子小,我早就转蒙圈了。”
“估摸着康德深是想把那笔钱先跟村长交代完了,省得给我们添麻烦吧……”容愿淡道:“没事,我们就在这儿安心等他就好。”
“行吧……”净极挑了一个人堆中视野还算是开阔的地方站定,决定耐下性子在此等候一番。
“既然他带着那么多的钱,为了大家,把和钱有关的嫌疑帮着解除,这份苦心,还是值得等他一等的。”
“正好看一看这小村子的拆迁号召是如何进行下去的……”
“哦呦,小梦谣,你还有这份兴致呢?”
“我打小……”
梦谣话未完,就见一黑影伏着身子横冲直撞地穿过人群朝几人的方向奔着,而这人近身的第一句,便是如雷贯耳的:
“他妈的!”
“深哥?你回来了?”
“气死我了!”康德深终于直起腰,他都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珠,直接把那一大袋子钱放在了几人面前:“我去找村长还钱……结果前脚刚到,那村长就走出了半里远,我想跑着去追,村长就跟躲着我似的嗷嗷跑……我也不能动用天乾之力不是?还背着这么沉的钱袋子……结果追着追着,就跟丢了……他妈的!”
“额……没事没事,清者自清,你先歇一会儿,总有机会把这钱还回去的。”
“关键……这事,基本上全村的人都知道了……”
净极颤巍巍回头,这才发现,康德深一路跑来,沿途之人的所有眼神都向这儿盯了过来,大致数去,足足有上百双。
本来那布袋就包不住所有的银子,巨量的银子碰撞还能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,再加上康德深这么招风的奔跑姿势……
好家伙,至此,这银子的事儿,算是人尽皆知了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“随机应变吧,虽然不知道村长去干嘛了,但还是找机会先把钱偷偷还回去,至于坦白的事情,等人散去前再说就来得及。”
有本人说话兜底,几人也便都放下心来。
站了好久好久,村民陆续就位,直到这小广场挤满了人,连先前净极挑好的空地周围,此刻也都没有下脚之地。
这些村民虽然聚得人山人海,但那空地的中间都自觉地留出了一大块儿,业务之娴熟,该是这样规模大到全村的会议之前也有过,而且举行过不少次,而中间那块儿地,可能是留给村长或是朝廷拆迁队的人的。
总之,只要是去那儿,就要面向所有人发言,兴许稍后,康德深也要上去走一走。
“深哥……你决定好了吗?”
“当然,不然我也不会来这儿,谁在乎那点拆迁的费用呢……”
“没事,你尽管讲清晰就好……把你心里的全部想法一丝不挂地吐露出来,兴许这样才能赢得村民的原谅,也能赢得先人的认可。”净极直接将裹着布袋的小白从背上抽下来,揣到怀里:“若这些村民不讲理,群起而攻之,你放心,我们三个就是你最坚挺的后盾!”
“哈哈哈好,不过我想这些村民应该没那么蛮横无礼,既然这把笛子是为大陆的和平而做贡献……他们念在我在固水的旧往,应该可以给我一份信任的。”
净极拍着康德深的后背,给予着最中肯的肯定,他能看出来,即便康德深的话听着十分稳重有底,但他还在不停地轻声深呼吸调整着情绪,果然,都这个时候了,这家伙还在安慰着别人。
“深哥,看你有些紧张,你是不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?”
“嗯,确实没错,只可惜这第一次,说的居然不是好话……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紧张。”
“诶?要不我装你亲戚,我把笛子拿上去讲明这件事?”
“净极……你这个想法跑题了。”容愿道:“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澄清这件事,而是获取真正的天乾之力。”
“诶对对!那加油吧!”净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安慰道:“我们相信你可以的!”
“嗯!”
周围的议论声愈加嘈杂,打眼一看,空地的正中心走来一小队人,为首的身体健壮,满脸络腮胡,那贴身的官服并不能很好地掩饰他的身形,而他的身后则跟了一队官兵,有的手中拿着文书契子,有的拿着尖刀利剑,看样子,该是那郁人三口中所说的朝廷派过来的拆迁队了。
只是,这空地的正中间,除了官兵没有别人……这固水的重建不是件小事,按理来说,这村里怎么也得去一些代表吧……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……难不成是没到时候呢?
“深哥,你看村长来了吗?你刚刚不是说他一直在跑,那他到底是干嘛去了?”
“啊……你在叫我吗?”康德深猛地回神,可他脸上因紧张而溢出的汗液都险些流到地上:“村长……村长怎么了?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“没什么……照常重建之事,村长不得上去讲讲话吗?可我看中间那块儿地全是拆迁队的人,好像村长不在……”
前面都挡着乌泱泱的村民,康德深不像净极,一眼望去览无余,为了看清中间的情形,只好提了下眉毛,探着脑袋看去。
“我看了,村长确实不在,而且人群里也没有他的踪迹,我猜可能是先处理别的事儿去了吧,要不刚刚为啥跑得飞快连我都追不上。你看,这拆迁队的人不也迟迟没有开口吗?”
话音刚落,一阵剧烈而紧密的锣声响起,众村民的议论声渐息,整个固水除了徐徐而来的海风刮响房舍,再无他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