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州城,了望阁——
“报告城主大人,本部余下兵马四千五百,弓箭还在赶制,但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!”
“好,退下吧!”
“城主大人,兵马都清点完毕,我们武襄的这些都没什么意外……,所以现在该是……”
“张总兵,我觉得你还是先带兵在千米外观望吧……这本来就是金州的磨难,你不该为此付诸全力。”
张博弈一愣,质问道:
“城主,准备充分的情况下,何出此言?再者说,我们武襄的兄弟,来之前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,而现在却被告知要当逃兵,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?”
“不是这样……”城主长叹一口气道:“几天的对峙下来,对方的伤亡要远比我们预算中少得多,眼下我们守城的手段已经几乎被消磨殆尽,李开山又像打闹般随时都能劈开守城的大门……意外如此难测,像我们这般固守根本没有反转的余地……所以刚刚所言并无此意,仅是想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而已!”
一方碍于尊严不想离开,一方又想为他人着想极力地驱赶,这样演变下去,非得成一场内斗不可。
劳透之清了清嗓子,凝目劝道:
“这些都不重要了,我们看准时机,攻守同施,撑得越久便越有利,眼下,还是看看康少令的情况为好……”
“这孩子执意要下去……要真出了事,怎么向上面交代啊……”上气还没喘干净,城主这下气又叹了出来。
城下——
“哼!诺大金州城是没人了吗?居然会派一个乐手出来应战!看来这龟城的称呼名不虚传!”
李开山嘲讽一番后,提着缰绳便下了马,左右的士兵见状,将那重达百斤的巨斧呈递了上来,他握住斧柄,轻巧地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仿佛臂斧合一,顺畅自如。
一阵风沙刮过,刺干了康德深额前的冷汗,但紧接着,发缝间的新汗再度流下,他的心跳飞快,屏息凝神,时刻提防着开山的一举一动,这仗虽未开打,但那逼人的压迫感却让他十分不适,起码身体,非常的诚实。
这个人……怎么会如此可怖?
一对一,气场最不该怯,不然便率先输了三分,康德深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,强装镇定道:
“您可千万不要小看了乐手,在下只希望您能言而有信,说到做到,我的实力不济,只求您能让一让!”
耳边的呼啸声过大,他丝毫没察觉到,自己的这句对峙话,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。
“呵!”李开山手一钩挑,冷笑道:“我倒是希望,你的实力也如同你的话一样沉稳,能撑过三回合,也算是这场仗有趣,那就放马过来吧!第一回合,让给你!”
康德深不再多语,和眼前这个怪物过招,分心便意味着死亡……说话更是会如此。
之前诸将和李开山的对战,他都在了望阁上见过,可这些人大多都死在了第一回合,要么不慎中斧被活活劈死,要么连身都近不了,被玄武的神力震破脏腑,所以这第一回合,康德深选择防御,试探下这同自己相同内力的李开山,真正实力到底为何。
康德深握紧笛子,双手缓缓抬升,将竹笛搭在嘴边,一曲长调后,紧跟着是一道割风碎雨的音波。
李开山三步立于军队前,大斧一横,碧绿色的环形屏障浮现,将这锋利至极的音波拦下,两股力量交融爆炸,余波返回,弹得康德深连连后退,要不是他脚跟收的及时,非得跌倒不可。
康德深咽了一口气,刚刚的攻击,看到了开山斧的防御形式……居然能够把自己的攻击完全震开,并以另一种形式弹回……而这似乎也仅仅是那斧子受击的被动防御……
不过不管李开山动没动手,这第一回合,算是结束了。
“第二回合,这次该我进攻了……”李开山翻转斧身,拖着巨斧便向康德深疾行而去,百斤巨斧负其背,如牛毛般轻盈,斧尖拖地,划出了一道深约三寸的沟壑。
就在离康德深只有数米的距离时,李开山把手滑至斧柄尾部,活活将那整个巨斧举过头顶,从上至下劈砍而去,刹那间,巨大的罡风卷起,周遭泥沙飞滚,康德深面前的土地更是受到了影响出现了一道隐隐约约的裂痕。
要知道,这斧子还没落下便有如此杀伤力,康德深自知这一击根本没法阻挡,便迅速向后跳离。
“砰!”
巨斧落地,将康德深原本处在的位置砸出一个巨大的浅坑,坑边的石沙像被炸裂一样向天升腾,这一斧的余力向四周波及,紊乱了正在跳离的康德深的重心,令他跌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