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平安活像是个木偶人,待在床上被一左一右看着,总觉得全身被人用绳子绑住了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做些什么。
面对这个场面,他心里很不自在。
三人看来看去,不说话。
邹平安精神充盈,脑海也恢复半分澄明。他握着右手,交错的景象里像是碎开的镜子,多眼怪物一样,能从同一景象看出不同的色彩。
刚开始,他以为自己在做梦,揉了揉眼睛,折返出两人的血色印影,也分化出黑白的叠影,一只手伸出来远近之间就变得难以把握。
邹平安一时间不适应,看着是那样,可触感上……
白秋琴双手握住他伸出的手,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,顿了顿说道:“你……干什么?”
邹平安急忙把手缩回,忽远忽近的红荆小脸娇俏可人,搞得他头晕不已。
“你想干什么呀?”白秋琴扶住他猛地坐起的身子,红荆从他宽大的肩膀处探出头来,低声问:“怎么了吗?”
“我没事!”邹平安下意识地抬起手捏了捏额头,坚硬的爪子差点划伤了他的皮肤。
红荆缩着手,碰了碰这只手臂,邹平安肩膀一抽,五爪轻颤。
“你们去哪了?”邹平安吞吞吐吐地问道,对上白秋琴轻挑的视线,“看什么?”
“白姐姐,把我带走了,家没了,回不去了!”
“白秋琴笑我,一群人欺负我们!”红荆说着眉开眼笑,“云霄哥哥!他保护我们?”
“红荆想到骗子哥哥,哭了,看见!骗子哥哥!”
“知道了!”邹平安瞧着撞到眼前的红荆,按住她的脑袋。
红荆开心得摇来晃去,“太好了,我们又有新家了!”
她思绪跳脱,转眼抱着邹平安蹭了蹭,变得十分开心。
邹平安张着右臂生怕伤着她,白秋琴看着两人,眼底闪过一道沉光,将有意的无神藏在了眼角。
……
邹平安活动右臂,突兀的鳞角慢慢可以控制,单手画圈飘然震掌,打拳打了几十下。
过了半天后,他握拳弹起鳞角,鳞角像鱼鳍一样,坚实的右臂终于可以自如到随意而动,只是在迅速挥动时突然刺痛,发出‘咔咔’几声。
邹平安身体血气盈满,红衣女的声音叫嚷,“嗯~”
轻哼的娇声,让人想要一把抱进怀中,“坏蛋!你个混小子!”
“等我出来,我一定挠死你!”
邹平安脑海轰鸣,血气震荡在心口沉寂中绽放,瞬间被红衣女吸去大半,往后一倒。
白秋琴紧忙扶住他,她似乎很喜欢看着他,坐在台阶一直陪他。邹平安勉强站稳脚,变得不敢看她,两人挨得那样近,心跳莫名的共振,思绪会因为她的触碰而扰乱。
“啊!好冲!”红衣女像在品鉴食物一样,评说道:“你不纯了!”
“烦死了,扶不起的坏东西!三天两头的,我就没受过如此委屈!”
邹平安突然就好困,甩了甩脑袋,白秋琴轻抚他的额头,似乎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热。
“呼——”邹平安起身回到房内,白秋琴留在原地,一动不动的,过了一会儿后笑了。
她变得很爱笑,而且笑起来很美,幻想着像是海洋浪尖上的泡沫。
邹平安五爪并起,利爪折回手里,狠狠一攥就要砸在墙上的时候停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