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，别哭。”
顾沾廷沾满鲜血的手轻触她的脸颊，但又犹疑着，因为怕这鲜血沾染了冷笒雪白皙的脸庞。
方含柳一把握住他的手，眼泪不知何时早已决堤。
“我去拿药箱，我肯定可以救好你的！”
她慌慌张张的要走却被顾沾廷用力的拉住，流了这么多血他的力气依旧大得让方含柳挣不开。
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顾老爷和顾老夫人。
尽管早有准备，可看见这样的顾沾廷时顾老夫人还是没撑住晕了过去，顾老爷也红了眼眶。
“爹，儿子不孝，可能要先走一步了。”
顾老爷微仰头，一双握惯刀枪剑戟的手此刻抖得一根筷子都拿不起。
“不许胡说，我可以救你的，我一定可以救你的！”
方含柳从项圈里取出一颗药不由分说的塞进顾沾廷的。
这是她好不容易制成的能暂时护住心脉的药。
“我现在，我现在……”
顾沾廷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和害怕，他温柔的看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方含柳接话道：“你现在就在这陪着我，哪都不许去，乖。”
或许是药起作用了，他脸色比刚才看起来要好了不少，只是顾沾廷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。
“柳儿，我原本以为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，若是，若是早知有这一日，我就该更主动些，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，也，也要把你的心收入囊中。”
方含柳一个劲的摇头，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不，是她的错，都是她的错。
“柳儿，我喜欢的是你，仅仅是你，你明白吗？一个真实的你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！”
这些日子以来她想了很多，也慢慢明白过来顾沾廷和她说的话，可还没和他开口，他便……
本小章还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！“这就好。”顾沾廷眼角也悄然漫出一颗泪晶。
他是铁血将军，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怯懦，但现在，他流泪了，看见这滴泪，方含柳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，彻底失声痛哭起来。
“别哭，我，我会心疼的。”
顾沾廷看了眼自己脏污的手，放弃了替他拭泪的念头。
生命的流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“我的书房桌上有一封休书，柳儿，我给你想要的自由。这，是我……最后能，为你做的事了。”
“你，你一定，要好好照顾自己……好好活着，答应我！”
“……”
“答应我！”
他固执的看着方含柳，执着的等待一个答案。
方含柳想，如果她不答应他是不是就舍不得抛下他离开了，可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样子，她不忍心。
“好，我答应你，我答应你！”
他释怀的笑了，只要她好好的那便够了，其他的……都已经不重要了。
他们虽然已经是夫妻，但很多时候他却依旧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天壑，忽远忽近。
如今……
他多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，可那样肯定会吓到她的。
“顾沾廷！”
“顾沾廷你睁开眼睛，你睁开眼睛啊！求求你，我求你了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！看看我啊！”
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将军府。
下人们也都垂头默哀，泪水决堤。
只是不管他们再怎么哭喊，顾沾廷终究是没能再睁开他那双让方含柳沉迷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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