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家伙,就这么把四皇子给忘了。
清婉便起身放下罗帐,出去了。顾彦正候在殿外。
清婉随口问道:“华瑶殿的庆功宴结束了吗?”
顾彦说:“还没呢。”
清婉鄙夷地:“这都什么时辰了,侯爷可真有兴致。回偏殿吧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顾彦欲言又止地看着清婉,清婉停下脚步回身,说:“怎么了?”
顾彦说:“属下方才听闻,张首辅在席间被侯爷拦着灌了很多酒,后来身子有些不适,便先退席回值房休息了,好像还请了太医过去看。”
清婉面色瞬间阴沉得能渗出水来,“我过去看看。”
守在内阁值房外的张晋瞧见清婉走了过来,吓了一跳,这里可不是后宫或前朝大殿,能由她随意出入,非内阁的皇室宗亲若出现在这,教人看见可是会遭人非议的。
不过,张晋胆子再大,也不敢拦这位女阎王,知道她是听说了宴席上的事情,来探望首辅的,忙打开槅扇请她进去了。
张廷还穿着官服,坐在炕上,与幕僚张漾议论着什么,见到清婉走进来,面露惊讶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
清婉看了一眼炕桌上空了的药碗,皱了皱眉,说:“老师身子不适,怎么不早些休息?有什么政务不能明日再议吗?”
张廷挥手示意张漾退下,说:“也没什么政务要议的,就是交代一些事情而已。这么晚了,你来这里不大合适吧?”
清婉哪是会在意这些规矩的人,心里担心他,便过来了,见他神情间还有些微醉,便说:“老师素日里滴酒不沾,怎么今日却喝了这么多?还传了太医。”
张廷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,怎么消息传的这么快。
“靖远侯大破敌军归来,心情甚好,他又一向喜酒,宴席上几位大人都被他拉着劝酒,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。”
清婉心想,侯爷与老师从前关系并不算亲近,就算要劝酒也不该把人喝成这样才是。
张廷见清婉紧绷着身子,就知她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解释,说:“方才不过是有些胃疼,现下已经无妨了。你照顾陛下一天了,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清婉皱着眉,他说的倒是轻巧,方才在来的路上,她明明听到几个从宴席出来的侍卫,在议论说靖远侯故意抓着他,为难他喝酒,言语间颇为不敬重。
她心里有好多疑问,可偏偏这人还想赶她走。
“靖远侯居功自傲,做出此等行为实在不妥,老师喝不得酒严词推脱了便是,何必给他脸面?”
张廷自然不会告诉清婉,侯爷是因为见清婉没去赴宴,心生恼怒,直言怀瑾公主对他不敬,借口让他这个做老师的代学生喝。
“有些话,不是你想说就说,不想说就不说的。”
清婉憋着一肚子闷气,说:“我不明白您对他有什么好忍让的?前几个月,您的门生刘含章奉命调查太常寺少卿虐杀歌妓一案,就因为那人是田文道一手提拔上来的,明明证据确凿,却连一张缉捕文书都不敢下。田文道私下卖官谋财,您明明就知道,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任由他......”
张廷惊怒出口:“胡闹!这些事你都是从哪听来的?”
清婉没想到他竟然凶自己,心中委屈,却强作淡定,说:“我好歹也是皇长女,想知道这些事很难吗?我不该知道自己未来的臣子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吗?”
虽然早有预料,张廷还是震惊不已,直盯着她,问:“陛下已经立下诏书了?”
清婉没有回答,偏头望着他的表情,眸中满是失落,他心里就这么不希望她继承大统吗?
张廷见她没有否认,以手抚额,哀叹一口气。
两人寂静许久,清婉真诚地望着他,轻声说道:“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君主,可只要您愿意辅佐我,教导我,我会尽力做到最好的。”
清婉说完,张廷仍久久没有抬头,她探过头去,想离近些看清楚他的表情,却听他低声说道:“我不愿意辅佐你,也不愿意再做你的老师。”
清婉身子一僵,犹如跌入了万丈寒冰,动弹不得,顷刻间,眼泪便无声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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