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霜凝脸上的纱布已经拆掉，仍需留院观察两天。
她靠在床头，脸色苍白。
张京华还在劝说：“霜凝，医生说了，伤口还在恢复期，只要每天涂药，肯定看不出。”
她已经找医院把这层楼所有的镜子都卸下来了。
沈霜凝摸摸她的脸，她能够清楚感觉到有一道伤痕。
现在她的样子一定像一个魔鬼，很丑，很恐怖。
张京华担忧地抱住沈霜凝。“没事的，妈妈保证会让你没事。伤口不能复原，我们就做美容手术，不管多少钱，我们一定治好。”
“妈，救救我！没有这张脸，我会死的！”沈霜凝抓住张京华的手，大声哭喊。
张京华的心也隐隐作痛。“别哭，孩子。伤口上还有药，小心不能碰到。”
沈霜凝立刻止住哭，嘤嘤抽泣。
沈霜凝麻药还没醒前，张京华就先找医生确认过。伤口被利器割伤，入肉太深，即便是用最好的美容技术，也不可能一点疤痕都没有。
“只要做整形手术，就会好的，是不是？”沈霜凝眼中闪亮希望。
“会、会有办法的……”张京华吞吞吐吐地回答。
沈霜凝听出张京华只是暂时稳住她。
她无法接受脸上有任何东西，她的脸必须完美无瑕，白皙如玉。
以前，脸上长个青春痘，她都能较真半天，想各种办法消痘。
她怎么能容忍脸上留下疤印？！
陆倩！那个贱人！
“妈，你一定要为我报仇！是陆倩割伤我。我不能让她好过！”沈霜凝抓住张京华的手臂，她的脸扭曲到疯狂。
张京华被沈霜凝发疯的样子吓住，沈霜凝恶毒的表情让她感到陌生，甚至恐惧。
印象中，沈霜凝温柔善良，从来不会发脾气，即使佣人做错事，她也对她们和和气气。
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霜凝。
沈霜凝看到张京华的反应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。
瞬间，她回到往日娇弱可怜的模样，“我刚才太激动了。可是，妈妈，我脸上这道伤疤都是因为陆倩。如果不是她，我也不会毁容。”
张京华再一想，沈霜凝有过激反应也很正常。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，特别是美丽又爱美的女人。
她理解沈霜凝。然而，她不能答应沈霜凝的请求。 “霜凝，沈家只是做生意的，我们张家更是早就把重心移到海外。想要随便抓人，妈妈也做不到。”
沈霜凝的眼神很快暗下来。“难道就这么算了？”
“她已经转学了。不过，她总要出来找工作。到时候，妈会用点手段，不会让她好过。”
沈霜凝只能乖乖点头，但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，这一刀总有一天她要还给陆倩。
没多久，沈迪赶来医院。
“老公，你终于来了。这几天沈霜凝一直在等你。”看到沈迪，张京华站起来哭诉，沈霜凝也跟着落泪。
沈迪一肚子烦心事，看到哭哭啼啼的两母女，更加烦躁。
他的目光落在沈霜凝的脸上，皱眉问道：“陆倩为什么伤你？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？”
沈霜凝只能半遮半掩，掩盖她教唆陆倩的事情：“陆倩不知得罪了什么大人物，被警察盯上了。她希望我能帮助她，但是我怕给家里惹麻烦，没有同意。她、她就……”
沈霜凝没有继续说，
“你还算懂事。”沈迪叹口气。
看到沈霜凝从眼角到嘴边狰狞的疤印，沈迪总算对沈霜凝生出一点该有的同情。他转头问张京华：“还能恢复吗？”
张京华小心翼地看眼低着头的沈霜凝，只是无言地摇了摇头。
“现在公司资金紧缺，正是要用钱的时候。等过了这道难关，找最好的医院做整容手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