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成义的脸红了红,又拒绝了赫连穗岁和李芃的要求。
赫连穗岁没有继续坚持下去,“那我再给你寻个住所,你今日就先住在客栈吧,等你家里人过两天到了,也差不多收拾出来了。”
“多谢郡主。”尽管一群人瞧不上他,孙成义的礼仪还是有的,还做的挺标准的。
赫连穗岁安顿好孙成义的住所,李芃和李君悦也陪着赫连穗岁跑了小半天,住在了偏远的一个客栈,环境看起来还有些破败。
“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么?”李君悦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京城,京城明明是金碧辉煌的。京城一年四季都算不得湿润,但是这里面却有一股子霉味,令人作呕。李君悦年纪还小,不是很能收敛情绪,眉头都拧成麻绳了。
孙成义又对着赫连穗岁行礼,“多谢郡主,这个地方的房金学生还是缴纳的起的。”
赫连穗岁微微笑着,“你先住着吧,等你母亲来了,我会请来太医给她看病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“郡主大恩,不知如何报答。”孙成义不敢抬头。
李芃微微蹙起眉头,看着这一幕,周围很多人在打量着她们几个人,她还是第一次穿成这样来到这种客栈。比这还破的地方她也不是没去过,只是去什么地方穿什么衣裳,她有种被愚弄的感觉,还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被愚弄。
赫连穗岁安排好一切后,才带着李芃和李君悦离开。
李芃让李君悦坐上了马车,自己则骑马离开,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客栈,正巧碰到孙成义打开窗户目送她们离开。
孙成义对着李芃微笑点头,李芃的神情却愈发的深邃。
“穗岁,你刚刚说他母亲病了?”李芃追到赫连穗岁的马车旁边,问道。赫连穗岁直接撩起窗帘,趴在窗口,看向李芃,“是啊,病了许多年了,淇州的大夫都没有法子,他一直想带着母亲去京城治病的,他母亲不肯。”
“为何?”李芃问道。
“他母亲想留着家中的银子给他以后进京科考用。”赫连穗岁回道,“他祖上是当过京官的,祖父还是淇州的太守呢,现在只剩下一个老宅了。”
李芃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,这孙成义好像和小姨说的不太一样,“那这次他母亲怎么肯了?”
“他都二十多了,还没中举,和他母亲说想来京城读书,他母亲这才肯。”赫连穗岁露出怜惜的神态,“等他母亲搬出去,他就把老宅卖了。”
“卖了?他母亲不知道么?”李芃更加惊讶。
“不知道,我们是在他母亲和弟弟妹妹搬走的时候卖的,我们单独出发,说是留下来收尾。”赫连穗岁叹口气,“他一直想卖了祖宅,但是他母亲不肯,说是孙家唯一的脸面。”
李芃沉默了一会。
“对了,其实他读书不错的,只是没时间读书。”赫连穗岁继续说着,“他一直在街头帮人代笔,攒下银子给母亲治病,又要挣钱,又要读书,难以两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