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快就把那个念头给摒弃了,每每卢临溪来请安,我都要问问她最近好不好,胎相稳不稳固之类的话,她与我很疏远,每次回的话都差不多。
宫里的事还是那么多,我每次去宫宴,都记挂着家中的淮哥儿,宁王也是如此。
卢临溪依旧坚持参加每一次的宫宴,规矩礼仪无可挑剔。我偶尔劝她,可以跟宁王说一声,有了身孕,在家中歇着也行的。
“妾身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,坏了规矩呢。王爷是做大事的人,后院的事有王妃就行了,妾身如有不适自然会跟王妃您回禀一声的。”她这样说道。
我被怼的哑口无言,并不是没有话回她,只是觉得她有些神经。她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啊,予歆最喜欢和她较劲了。可我实在没想到,她私下里是这样一个人。
虽说大家都这么说,女人要以夫为天,但是各家的母亲私下里都会教导女儿家,有自己傍身的银钱才是好的,嫁妆要看牢来。
我渐渐觉出不对劲来,云舒有孕的时候,怀孕期间几乎没参加过宫宴,根本不用云舒开口提,宁王就主动推掉了云舒那些事情,还不怎么让云舒外出。云舒那段时间闷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,甚至还会跟宁王吵一两句,宁王也都是让着云舒的,还会认错。
但是卢临溪。
宁王对她也很好,摆在明面的那种好,像是,像是在后院立一个活靶子,让后院这些人的眼睛都盯在卢临溪的身上。
一开始我也只是猜想,直到我亲眼所见。
那日去参加宫宴,卢临溪明显身子不适,宁王也发觉出来了,他下马的时候甚至多看了卢临溪几眼,但是他装作没看见的样子,先一步进了宫。
我站在原地等卢临溪,“你是不是不舒服,要不现在回去吧?”
我透过厚厚的脂粉,依旧能看出卢临溪憔悴的神色,口脂都有些挂不住了。
她居然还在犹豫,左右看了看,“这么多人看见妾身来了,妾身要是不出席,会被旁人说是不规矩,临阵退席,妾身没什么大碍。”
我真有些敬佩卢家的姑娘了,都这样了,还说自己没事呢。
“王爷都进去了,咱们也快些吧。”她甚至开始催促起我来了。
我提起精神,带着她去参加了宫宴。
那天后没多久,卢临溪的孩子就没了。
我匆匆忙忙赶到卢临溪的院子,宁王就站在她房间门口,里面是卢临溪的惨叫声,叫的十分凄惨,听的人骨头都在颤抖。
“王爷。”我对着宁王行礼。
宁王瞥了我一眼,“你进去看看吧。”
“王爷看过了?”我问道。
张和马上解释道,“王爷不能进去,不吉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