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阳郡主生了大气,砸了乔澍的书房,还让沈知韫在雪地里跪了一个多时辰。
“她还在跪着么?”回来半个时辰后,平阳郡主问道。“郡主不叫她起来,她敢起来么?说来她还是郡主的人,世子管不着。”绿蕊也带上了怒气,说话不客气了起来。
“下雪了。”平阳郡主伸出手,接到了外面的雪花,“京城只有深冬才会下这么大的雪,这边都春天了,雪还这么大。”绿蕊顺着看了一眼平阳郡主接到的雪花,“这云边的冬季又冷又长,郡主来这边,还不知道要吃多少年的苦。”
平阳郡主觉得面颊一片冰凉,摸摸才发现自己落泪了,她在做什么?她在折磨一个跟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关系的女人,在折磨一个本就没有父母兄弟为支柱的孤苦之人。
“你去把她叫起来吧。”平阳郡主依旧站的笔直,绿蕊稍稍靠后,根本没发现她早就泪流满面了。“是。”绿蕊低头应道,小心翼翼地出去了。
“你再这么跪下去,你的腿就废了。”乔澍已经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会了,雪都在他的大氅上薄薄地盖上了一层,“你现在起来,这院子里的人,也不会说给平阳郡主听的。”
沈知韫没有理会乔澍,余光一直注意着院门那边。
乔澍一声长长地叹息,“你这是何苦。”
沈知韫还是等来了绿蕊,绿蕊站在院门口,给乔澍行完礼后,冷冰冰地对着沈知韫说道,“郡主叫沈姑娘起来,沈姑娘回去吧。”
沈知韫揉了揉膝盖上的肉,对绿蕊说道,“多谢郡主。”
经此一事,乔澍不大敢跟沈知韫说话了,有事就吩咐自己院子里的小厮,但是沈知韫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,实在是很难让人移开目光。尤其是云边这渐渐暖和了来,平阳郡主给沈知韫做了不少衣裳,沈知韫站在门口,比春景还要靓丽几分。
平阳郡主找了沈知韫来说话,说是要把她送给乔澍了,成为乔澍真正的妾室。沈知韫吓的唇色都白了,“郡主。”
平阳郡主根本没看沈知韫,这些天,云边不少官宦人家夫人小姐的聚会都给她递了帖子,她挑选了一部分去了,也算是在云边这里慢慢熟络了起来,“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,记得自己是什么人,身上流的是什么血。”
沈知韫木讷地抬头看着平阳郡主,她不太能理解平阳郡主的话,但是她知道,不管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,多好的感情,只要侍奉了同一个男人,两人之间就很难再回到从前了。更别说,平阳郡主对她只是搭把手的帮助。
平阳郡主叫人把沈知韫请了出去,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,屋内点了一盏灯,许久没剪灯芯,昏昏暗暗的,她看不清屋内的陈设,也看不清屋外的景致。
练兵回来的乔澍听到这个消息,略带愤怒地扔了手上的马鞭,“她当沈知韫是什么,是东西吗?说送就送。”绿蕊变了脸色,她们做奴才的,不就是东西么?这个沈姑娘,还真是深藏不露。
乔澍这天没回自己的院子住着,反而去了父亲的院子。
“爹爹。”乔澍有些沮丧,“你不是说,这世间大多数女子,只要你对她好,她就会对你好么?”安南侯也听说了自家儿子院子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,他有些沉默,常年带兵打仗的他,并不擅长内宅的事宜,也没心思搞那些莺莺燕燕,他和自家夫人,就是这么过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