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这段时间没有下雪,没化的雪堆积在石子路旁边,好些都沾上了尘土,洁白不再洁白。只有沈云舒堆起来的那些雪人,一个个白白净净地立在风和园的景致里面,有些突兀。
方予歆抱起穗岁,给其中一个雪人把掉了的鼻子给雪人安上。
"好不好玩?"方予歆蹭了蹭女儿的脸。穗岁笑了起来,鼻子红红的,"好玩,姨姨堆了好多雪人,还和我们玩捉迷藏呢。"
方予歆放下穗岁,给穗岁拍拍身上的雪,"小心着凉。"穗岁哈出一口白气,"要是哥哥姐姐们在就好了,打雪仗人多,好玩。马上就可以了。"方予歆把一个荷包往穗岁的怀中塞,贴着穗岁小声说话,"记得,回去的时候,和姨姨单独在一起才可以拿出来。"
穗岁愣了一下,滞在原地,方予歆还在给她拍雪,她好像想起什么来了,"姨姨也说过这样的话?"方予歆用余光四周瞥,脸上还是一副慈母的笑容,"什么?"
穗岁摸了摸自己的衣袖,"这里。"
方予歆抓住穗岁的手腕,"哎呀,这里也是雪 。"马上利落的抽出里面的纸条,往自己的袖管里塞,"娘亲给你拍干净了,咱们继续往好不好。"
"好啊,玩什么?"穗岁没在意这些事,听到玩,什么都忘了。"穗岁不是会玩冰刀了,穗岁教娘亲好不好,娘亲也想学。"方予歆牵着穗岁,往湖面那边走。
把穗岁送回去后,方予歆上了马车,马车里还坐着一个面容清丽的男子。男子放下了手上的书,温柔地笑着,"回来了?见到女儿了?"
方予歆颔首,"见到了,她越来越像你了,我有些担心。"男子皱起眉头,温润的眼中渗出淡淡的愁色,"怎么办?"
"我不会让诚王见到她的。"方予歆垂下眸子,"诚王今年还是被我困在那个地方,但我要留在京城这边,他肯定也是要回来的,他毕竟是王爷。"
男子握住方予歆的手,"你一定要和他做这个夫妻吗?
方予歆神情骤变,抽出自己的手,不轻不重地在男子脸上来了一下,清脆的巴掌声在马车内响起,"南之,不要学诚王,你贪心不足的下场,是死。"
谢南之的眼睛红了红,不敢出声。
方予歆好像突然心疼了,捧起了谢南之的脸,"南之,我们有孩子不是么?还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更能证明,我对你的爱呢?诚王得到的不过是一个丈夫的名分,但是我的爱给你了,我们的孩子就在这啊。"
谢南之的睫毛颤了颤,好像有些触动,"我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"
"我需要诚王妃这个名头。"方予歆字字恳切,语气都柔婉了几分,"本来有人可以帮我的,但是她现在自己也在困局当中。"
一滴泪落在了谢南之的手背上,谢南之什么都忘了,予歆,她有自己的为难,"我知道,穗岁一切都好就行。我们也是为了穗岁,她长得太不像他了。"
方予歆点点头,靠在谢南之的肩膀上,温婉的神情淡淡褪去,谢南之,还是有用的,也听话,男人和权势,她都要的,如果男人要她放弃权势,能换的男人她就直接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