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阳,皇宫。
杜如许跪在大殿上,声泪俱下将国书呈给涂隽宁。从得知昭明郡主死讯的那一刻,他就肝肠寸断,泣不成声。
那样温婉娇弱的女子啊,决绝起来竟是这般的明艳动人,让他一辈子铭记她的恩情。
涂隽宁沉默着,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国书,似乎是在透过国书看着些什么。他一向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,此刻竟然问了一个很不符合他身份的问题:“昭明郡主葬在哪里?”
此话一出,不禁让杜如许有些吃惊,他定定地望着涂隽宁,竟然忘了回答。
气氛霎时有些尴尬,令人无所适从。
许是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,涂隽宁眨了眨眼,佯装神色自然正常。合上国书,对候在一旁,点头哈腰的李庆,道:“落上玉玺印,追谥昭明郡主为德安公主,从此安南永远受威远庇护,贸易互通,车同轨、书同文、行同伦、量同衡,威远安南一家亲。”
李庆上前一步,接过国书,开始忙碌起来。
收回投向李庆的余光,涂隽宁顿了顿,又道:“杜如许。”
杜如许连忙行礼,道:“臣在。”
“你既受德安公主重托前往宁阳,足以见德安公主对你的信任,朕便封你为安南王,代替朕与德安公主管辖安南疆域,但有一点,望你明白,安南王爵位不世袭,能者得之。”涂隽宁缓缓道,赏罚分明的同时,不能给威远留下祸患。
从安南皇帝到安南王,单看称呼就已让人知道,四国不再,取而代之的只剩下威远、漠云与平渊了。
杜如许呆住,慌忙行礼,道:“陛下,臣惶恐,臣自认为能力不足以胜任安南王一职,还望陛下另择能人志士。”
涂隽宁的眼睛瞅着杜如许,不再与他辩解,直接道:“去吧,朕相信你,监国公主也相信你,不是吗?”
杜如许张了张口,却什么也未说出,他知道这事非自己莫属了,只是想着一起出生入死的余莱,他还是郑重地朝涂隽宁跪了下去,将心里话说了出来:“多谢陛下与公主信任,臣还有一事相求,余莱大人与臣出生入死,能力与臣不相上下,希望陛下......”
涂隽宁笑了笑,道:“当赏。朕就封余莱为安南户部侍郎,协助你管理好安南事务,你二人务必齐心协力,打理好一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