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秋芜眉心一软,竟有些不知所措,道:“快请瞿将军。”
说话间,瞿绍已迈过门槛,走了进来,他不敢露出丝毫心意,毕恭毕敬行礼道:“参见娘娘。”
张秋芜面上一片淡然,毫无多余的神色对他道:“将军请坐,今日这一战有劳你了。”
蓦然,她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瞿绍那被鲜血浸透了的胸口,骇然道:“快,快请太医。”
柳儿也惊了一跳,连礼都忘记了行,慌张地跑了出去。
鲜血于安南来说,是痛苦的根源,他们都害怕见到鲜血。
瞿绍不为所动,像是那伤口无关紧要般,见此时殿中无人,他终于鼓起勇气,轻轻地问了一句:“你,你还好吧?”
他的声音很轻,轻得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。
好在张秋芜耳力绝佳,看着瞿绍佯装淡定却被微红的耳朵出卖的模样,她忽而微笑一声,旋即又凝望着瞿绍,道:“不好,一点也不好,只是心里挂念着一个人,总觉得得好好活下去,期待有朝一日能再见他一面,这样的话,就算是苟延残喘也值得了。”
瞿绍的耳尖更红了。他没想到,她会如此大胆,向他言说这些。他微微张唇,道:“活着好,活着才有希望,才有机会积攒更多的美好。虽然活着不一定成功,但死亡一定意味着失败。”
很奇怪,一向不善言辞的他也能说出这种大道理了。
张秋芜会心一笑,正欲说什么,却见柳儿已带着太医进了院子,她微微敛眉,吞回了想说的话。
“不必多礼,直接给瞿绍将军看诊。”未等太医先跪下,张秋芜已开口阻止了住太医的行礼。
太医道了句“谢娘娘”,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查看起了瞿绍的伤势。
越是检查,他那苍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张秋芜眸子里不禁露出一丝担忧。
见太医打开箱子,拿出止血生肌的药粉撒在瞿绍的患处,又用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好后,她才开口坐稳:“瞿绍将军的伤势如何了?”
太医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躬身答道:“先后受到两次伤害,剑伤倒是其次,被内力逼出来的伤波及到了周围的器脏,得好好疗养,否则会落下病根。”
“你还受了内伤?”张秋芜愕然道。
“多谢太医,这伤并无大碍,本将军亦会注意,劳烦太医留些药就好。”瞿绍对她的话充耳不闻,反而对太医下了逐客令。
太医也察觉到了张秋芜怪异的语气,却并未生疑,只以为她是不忍心再听到瞿绍还另外负了伤,这段时日,安南百姓饱受摧残,没有人想再看到或是听到身旁之前负伤。他亦是如此!
放下药品,收拾好箱子,太医再次躬身行礼,退了出去。
瞿绍也不便久留,他从座位上站起,恭敬道:“我也先行告退。”
张秋芜张了张嘴,却未发出声音,她有很多话想说,又不知该从何说起,只好定定地望着他的身影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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