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儿吃痛,撒开蹄子,往前冲了出去。
没有了碍事的楚天阔一行人,辛文出剑的速度更快。一柱香后,所有的黑衣人皆已倒地,无一生还。
手中的剑尖还在滴着血,辛文淡淡地看了一眼,就近将剑伸向倒在他脚边的黑衣人的衣服上抹了抹,而后把剑插回剑鞘,转身离开。
***
自在药师节上受伤后,安瑞禾的身体每况愈下,整个人越来越虚弱,有时竟然连如厕都需要人搀扶陪伴。
张秋芜只好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。
此刻,安瑞禾倚坐在床上,望着走出走进,忙忙碌碌的张秋芜,脑海里再次浮现那日被刺杀的场景,心里突生烦闷。
他已捋顺了思路:张秋芜难得对他露出撒娇央求的神情,在她的请求下,他同意陪她前去,然而,这一去,就遭了暗杀。他重伤,惠圆亡故,安南举足轻重的两个人都遭遇重创,而她虽被刺伤,却并未伤及性命。
所以该为她开脱吗?万一她对此又毫不知情,他冤枉她了呢?她一个弱女子,何来那么大的本事,能驱使那种高手为她所用?可他后来派人查探过现场,什么痕迹都未找到,令这事变得更加可疑。
那他该相信她吗?去怀疑真心喜爱之人让他十分疲倦。
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,旋即急促地咳了起来。
张秋芜快步过来扶着他,替他顺了顺气,又顺势坐下,接过柳儿端上来的小碗,道:“这药汤专治咳嗽,臣妾喂你,喝了咳嗽就好了。”
安瑞禾颓废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,道:“拿走吧,朕不喝。”
张秋芜未曾在意,以为他又耍起了性子,继续温和劝解道:“良药苦口,但对身子有益,陛下忍一忍。”
安瑞禾盯着她手上的动作,缓缓道:“是不是朕喝下这碗药,丧了命,你的任务就完成了?”
张秋芜脸色微变,美目望着他,不卑不亢道:“陛下若认定是臣妾走漏的风声,臣妾的确无法反驳,陛下要杀要剐,臣妾亦毫无怨言,臣妾惟有一愿,请陛下保重龙体,臣民需要你,等着你,盼望着你早日好起来,主持大局。”
她的声音依旧动听,她的眉梢爬上了一丝委屈,她却挺直了腰肢,一字一句说完这些话。
然而在安瑞禾听来,这些话可笑极了。他干咳了两声,咬着牙冷笑,道:“那你呢?你也需要朕、等着朕、盼望朕早日好起来吗?”
张秋芜美丽的眼睛里泪光微闪,点点头,柔声道:“臣妾自然也需要陛下、等着陛下、盼着陛下康复。臣妾深爱着陛下,若是可以,臣妾希望受伤的是自己,这些苦臣妾一个人受就够了。”
她说完,眼睛里又有泪光流动。她微微眨眼,不让它们掉下来。
柔弱一直是她最成功的保护色,她运用得很好。
两人相顾无言,屋内一阵静默。
过了很久,安瑞禾才慢慢地伸出手,轻轻抚上她的脸庞,望着她,道:“对不起,朕不该怀疑你。”
蓦然,张秋芜眼眶中的泪水流了下来。
她忽然环住安瑞禾消瘦的腰,伏倒在他的肩上,低声啜泣,道:“陛下不用解释,臣妾都明白,臣妾没有怨你的意思。陛下是臣妾一生的依靠,臣妾真的不想你遭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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