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俩这时候去就有些晚了。
裴厌缺勾唇一笑,宽阔胸膛贴着她纤瘦的背脊,“那正好,晚上就不回来了呗。”
他就不信褚廷英晚上还舍得带裴弦月回来。
这企图明晃晃的,惢嫣虚咳一声,“明天好不好?我今晚上打算去泡温泉的呢。”
“你泡了温泉我们就出去?”
“你也忒心急了吧!”
这时,太女府的管家过来了,身后跟着驻俪的俨使,使者拜见王爷王妃后,献上一封信件,是裴鹤擎要他转交给四人的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毫不意外的,信上问他们四个什么时候回去。
裴鹤擎怕他们不回去,还拿了孩子做诱惑……非非、璇玑、摇光和寒酥每天都问爷爷要爹娘。
裴厌缺心中暗喜,“那就收拾收拾回去呗?”
他也好想他家宝贝闺女啊。
“等表姐回来了再商量商量。”
她计划在非非七月份过生辰前到上京的。
现在出发时日绰绰有余。
多留几天也是可以的。
不过家里两个孩子,的确怪叫人想念的。
惢嫣把信交给裴厌缺,回屋里去翻找衣裳,“等我去泡了温泉再回来吃晚饭。”
“早些回来。”
姬幸是皇太女,应酬颇多,这会儿也不在府上,惢嫣一个人去泡的温泉。反正她特许过,掌管温泉的女管事恭恭敬敬给她开了门。
泡的久了竟有些晕晕乎乎的,惢嫣懒懒的几乎要睡着,在身子滑下去的时候醒了,爬起来将身子擦干净,穿好衣裳离开了。
推开门,清风灌进肺腑之中,惢嫣只觉得无比舒畅,走路都轻盈了不少。
西山挂着半轮日头。
大片云彩悬于天际,被日头烧的火红火红的,跟连绵起伏的迤逦山头交相辉映,金黄橙粉之色,犹如着了锦缎华服,不可琢磨、叹为观止。
惢嫣踏着轻快的步子,走出小后山,来到姬幸的后宅。
惢嫣貌似听到男人的说话声。
惢嫣想到上一回,她在后宅碰到了一大群美男子……要泡温泉就得路过后宅,路过后宅就会遇见小宠,这是不可避免的。
她上回真的是引起了不少的骚动。
姬幸的后宅,能进去的女君,按理说是只有她一个的。
小坛竹茂盛的竹叶遮挡了视线,惢嫣只听得男人的嬉笑声。待穿过竹径,一行男人便映入目中。
她刚开始没在意,想着匆匆走过去,省的再引得人看稀有动物一样看她。
直到在那群男人堆里瞧见低人一头的清爻。
那个素爱白衣、如谪仙一般的男子正地上,眸色低垂,俊脸上有好几个巴掌印子,唇角淌出了血。
男人们的宅斗也会扇脸么?
惢嫣唏嘘,她不太想多管闲事,正要收回目光,却见某个男人,拿着插了利刺的木板,狠狠拍打在清爻伸出的手上,而他那双手,早已鲜血淋漓了。
目中灰暗,毫无神采,伸着手,麻木的叫人拍打,那锐利的尖刺,深深扎进他的掌心。
惢嫣记得,那双手奏琵琶很好听。
看着美好的事物被摧毁,她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。步子一顿,站在了原地,邃深的目光定睛看着他们。
于是有个男人发现了她,不敢看她,低声提醒着其他男人。
他们收了手,背对着惢嫣的人压根不敢回头,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……然后一行三人,匆匆离开了。
那花坛处,只余清爻。
惢嫣定睛一眼,才发现他跪倒的地面上,有着许多火红的炭火。
他的双膝处灼烧的尤为明显,清爻已无法感知到那种疼痛了。
缓缓抬了头,瞧见立在那里的惢嫣。
惢嫣瞧见他灰蒙蒙的瞳孔,心里叹了口气,大步离开了。
当晚恰如裴厌缺所料,月英二人没有回来。
姬幸喝了不少酒,面色略有酡红,经过侧苑时惢嫣和裴厌缺正在吃饭,她朝惢嫣扬手,走近主宅院,再出来的时候,换了清爽的衣裳。
吃过饭后惢嫣找上她。
彼时姬幸正在发愁,今晚宿在哪个小宠那里好。
她这段时间都没进后宅呢。
正出门呢,撞上过来的惢嫣。她倚靠在门扉,冲惢嫣吹了个口哨,“什么事?”
“没什么事,就想问问,你知不知道青衫馆的蓝颜清爻,被你其他小宠欺负了?”惢嫣开门见山的问。
如果姬幸跟她说知道,并且那种事在她的后宅是很常见的,那她会转身就走,不再提此事。
但是,那三个小宠瞧见她时,第一反应是落荒而逃……那就说明那种事并不常见。
“怎么被欺负了?”姬幸环胸,不甚在意的笑笑。
她的小宠闹事是闹不大的。
惢嫣将瞧见那事同姬幸讲了。
姬幸环胸听着,英气的眉宇越蹙越厉害。
“我觉着我既然瞧见了,就不好坐视不理。反正是你的家务事,看你自己怎么处理吧。”惢嫣言至于此,转身离开。
姬幸立在原地,深吸了一口气。
旋即大步如风的朝后宅走去。
姬幸在经过那处花坛小径时,将宫灯举在眼前,仔细看了半晌,瞧见白瓷石上面,氤氲的一点子红痕。
它明显经人处理过。
姬幸立在瓷石上半晌,面色莫测。片刻,她狠狠将手中宫灯一掷,发出一声顿响,迈着大步往某院走去。
“殿下,您来了……”推开那扇门,立刻听到一声软语,一个衣衫清凉的俊美男人缠了上来,“您终于来看奴了。”
姬幸一把将男人推开。
男人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,立马收了目中媚意,跪在了姬幸脚下,头伏的很低,几乎要钻进泥土里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“清爻哪儿?”
管家只告诉她把清爻安置在这间宅院。
是哪个厢房她还真不知道。
立马有小厮给她指了,姬幸跨过跪地的男人,来到那屋前,一脚将门给踹开了。
天色已晚,姬幸依稀见得床榻上躺了个清瘦男人。
将灯盏点起来后,她才瞧见清爻的面孔。
双目轻合,面无人色,似乎睡着了,也好像是死了。
从被褥里翻出来的白衣上,有着点点血迹,包括灼烧的痕迹。
姬幸的心头一颤。
她上前去一把掀开男人的被褥。
那惨不忍睹的双腿便露在她面前,衣裳烧焦了,整个膝盖已经血肉模糊,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……姬幸瞳孔微缩,瞧见他胸口还在起伏,心松了一松。
清爻细密的眼睫微颤,醒了。
迷迷糊糊瞧见姬幸的面孔,又将眼睛给合上了。
姬幸长吸了一口气进肺腑,目光捕捉到男人的手,果然如惢嫣所言,已经鲜血淋漓了。
细看的话,还有许多细密的旧伤,或刀片割伤,或锋利的刺伤。
姬幸退离了厢房,小宠一上前就挨了一巴掌,“他是怎么回事?为何无人禀报本君?”
小宠委屈的捂着脸,“殿下……”
“是你做的?”姬幸挑眉。
小宠连连摇头,“不是奴,不是奴……”
片刻后,姬幸坐在了明澈的后宅主屋。
贤惠温润的明澈为其这斟茶,却被姬幸打断,“清爻是怎么回事?”
她的后宅归明澈管,后宅的人出了什么事,她自然而然就找上了他。
“清爻?殿下从青衫馆带来的蓝颜?他怎么了吗?”明澈还是将茶水斟好,递到她面前。
“别在本君面前耍小心思!”姬幸一把将其打翻,滚烫的茶水泼在明澈手腕,顿时烫出一大片痕迹。“你在后宅手眼通天,你会不知道他怎么了?”
明澈眸色略一闪烁。
“您是说,刘侧君和淳奴侍对清爻的责罚吗?他冒冒失失冲撞了二位,跪上两个时辰是应得的。殿下若是为此事来奴的院……还不如去刘侧君那里。”明澈从善如流。
“仅仅只是跪两个时辰?!”姬幸拔高了音量,“跪火盆,用利器扎手是怎么回事!”
明澈面上露出震惊的神色,他忙提着衣裳跪了下去,“这……奴不知。”
姬幸冷冷看着地上的男人。
她能一眼看穿他是什么样的人。
可是他是家族里千挑万选给她的夫郎,她不能不给他留面子。
只是今日的事真的叫她生气。
“不知就好好去查!是谁做的此事,一个不落的给本君找过来!”
当天晚上,三个男人就跪在了姬幸榻前。
她挨个儿赏了巴掌,“啪啪啪”的三声脆响,力道之大扇的他们东倒西歪,唇边淌血。
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。
“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,后宅里无宠之人都要被你们挑着欺辱?今日之事若再发生,太女府便不用待了!”
姬幸让他们回去领罚,各扇一百个巴掌。
男人们知道一旦受了罚,他们就等同于失宠,被放逐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,便期期艾艾的退下了。
姬幸赏了耳光,依旧觉得不解气,胸口起伏半晌都没能平息。
清爻跟他们是不一样的。
他不乐意服侍她,她就不强迫。她没碰过他,他就不是她的小宠,她会把他关一段时间,然后送到青衫馆……或者他想跟姬亭,都行,她不会干预。
她也知道小宠们的明争暗斗,包括暗中的操手,她那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好夫郎。她看的分明,却从不理会。会争会斗,就说明他们肯为她花心思。
清爻不是她的小宠,却是被欺辱的最厉害的。
这也就罢,偏生还被惢嫣给撞见了。
姬幸思及此一股莫名的火气就窜了上来,愈烧愈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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