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师察觉到王斌情绪不对,正想开口询问,就瞧见小将军一屁股坐到廊下的台阶,双手抱头,苦闷的叹着气。
那萧瑟落寞的背影,看的江月师心头猛跳,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。
江月师忧心忡忡的走进房间,一位神情憔悴的美妇正呆呆的半坐在床上,她都坐到了床边边,妇人还沉浸在她的世界里无法自拔。
“阿萱?”
她喊着王夫人的闺名,对方震惊的捂着胸口全身一抖。
“霏霏?你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不出声啊?”
王夫人后怕的拉着被子大喘气,江月师心里顿时跟打翻了十五只水桶一般,七上八下的。
“阿萱,你和斌儿出什么事了。莫非,冀国公他在战场……”
江月师担忧的瞎想,若是冀国公出事,俩孩子的婚事恐怕要往后挪。
可灵雨已经快十九了,再守孝三年……
“呸呸呸!你别瞎想,老王好着呢!”
王夫人纵然对丈夫有怨,但也不想他出事,当即捂着江月师的嘴。
“那你和斌儿今天怎么都这么奇怪?”
江月师挣脱开束缚,焦急的看向王萱,她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,向来无话不说。
王夫人张了张嘴,为难的看着曾经亲密无间的友人,最终还是闭眼说出了心中想法。
“霏霏,灵雨和斌儿的婚事,就此作罢吧!”
江月师好笑的在王夫人身上一拍:“阿萱,你瞎说什么呢?
两孩子可是陛下赐婚,除了生死,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!”
王夫人无言的看着好友,顷刻后幽幽回应:“若是两孩子是同父异母的姐弟,这桩婚事也能作废!”
江月师面色惨白的从床边站起,忽的蹬蹬蹬倒退三步。
她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江皇后写给她的信件,又瞧着王夫人失魂落魄的容颜,方才的不好预感如同巨石天降,重重的把她的心砸进了万米深渊。
王萱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模样,心里蓦然升起一股隐蔽的快意。
她恶意的勾勒起嘴角,双目低垂,掩饰住纷杂的思绪:“咱俩真不愧是好姐妹,不但用同一种方法睡了同一个男人,还前后脚生了他的孩子!”
江月师脑子里轰隆隆的,只看到王萱嘴角开开合合,许久过后,她的声音才飘飘忽忽的传入耳中。
“怎么会这样?我明明……去的是姜明的房间!”
江月师拼命的捂着额头,回想着脑海中的久远记忆。
“这事儿,我听老王提起过。
姜明,不应当是化名为姜明的赵煜,他当日伤心不已,被姜飞雪拉去山上喝酒散心。
老王去的晚了,便在房间里等人回来!
霏霏,我一直以为,你是其他时间动的手,没曾想,你竟然……选在了帝后大婚!”
王夫人苦笑的咳嗽了两声,说了这么多,心中的憋闷总算是舒缓一些。
江月师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,她拼命的呼吸着空气,但那股疼痛却越发的明显。
“对、对不起!”
江月师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,透过盈盈泪水,她看到王萱两只手死死的攥着被子,养尊处优的指甲已经断了好几根。
王萱捂着脸无声痛哭,她自己都是借子逼婚,有什么脸面去指责江月师?
“霏霏,你听我说,两孩子的婚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!